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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2部分

�範�選!�

安鴻疑惑道:「我在來時路上,見百姓向此處輸粟者眾多。又見原上軍營之中,兵士怎也有數千。怎會怎會捉襟見肘至如此境地?」

吳璘嘿了一聲道:「你又不知兵事!懂些什麼!」還想再說,被吳玠叱退。吳玠先致歉,後沉重道:「原上兵士,皆是我收聚之敗兵潰卒。金人搶掠陝西,使將士家屬失散。張樞密行蹤輾轉不定,使後勤無著、糧食缺乏。原上兵士,每營各自分屬、不聽號令、士氣低落、軍心不穩,無一可用。幸得百姓盼望王師收復,吳某舊日在西北亦略有薄恩,遂慷慨解囊相助。怎奈杯水車薪,軍中仍是入不敷出。」

安鴻為難道:「這這可如何是好?」

吳玠道:「折指揮處雖有高山險砦,兵丁卻只是烏合之眾,軍情亦是迫在眉睫,必得援相助方可無虞。為今之計,或待楊將軍率眾歸來,使其麾下精兵隨公子回援;或尋得張樞密駐節之處,求其發兵往援。」

安鴻急切道:「敢問吳經略,哪個方法快些?」

吳玠道:「二十日前,我已遣人去尋張樞密駐節所在,楊將軍亦已率兵去了十數日。安公子先在營中住下,不日之內,定會有訊息傳回。到時,你我擇其先至者為首選,雙管齊下,定可及時赴援。不知安公子意下如何?」

安鴻雖心急,左思右想亦是無奈,無奈頷首道:「只好如此!」

吳玠見安鴻面容,知他心中焦慮,又安慰了幾句,吩咐吳璘設宴款待。安鴻婉拒,請吳玠安排了帳幕自去休息。十二到帳中也不理安鴻,直接矇頭大睡。安鴻將一切拋諸腦後,閉了帳簾運功打坐,一時物我兩忘。待睜眼時,天已黑透,只覺神清氣爽、飢腸轆轆。十二在安鴻打坐時自作主張拒了吳玠邀請,見他運功畢,出帳於火頭處尋了軍中飯食,沒好氣的丟在安鴻面前,矇頭又睡。安鴻惦念折翎,卻又知原上情勢不佳,心中煩悶,飯罷便也躺倒假寐,放耳去聽周遭動靜。山風吹帳、甲葉摩擦、軍中刁斗、營火噼啪,聲聲皆入耳。不知過了多久,忽聞一人急匆匆由營外而至,於中軍處倏地停步,惶急道:「將軍,吾乃陳遠猷。大事不好,有軍將串謀、鼓動譁變,欲劫將軍以降金,請將軍速速發兵平亂!」

安鴻聞言大驚,一躍而起。耳聽吳璘叫道:「大哥,帳下兵丁多在原周巡夜,營中只十餘人,這可如何是好?」

吳玠叱道:「慌什麼!你二人帶營內餘卒去各營傳令,命大小將校同至我帳中商討軍務。」

吳璘又叫道:「大哥!還商討什麼軍務!依我之見,你還是帶上安公子主僕先行離開。我帶領士卒,在此擋」

吳玠亦再叱道:「胡言亂語!我吳玠乃軍中主將,豈可因些許亂卒而輕棄中軍!速去傳令,休得耽誤!」頓了一頓,轉做溫言道:「左帳中有兩位貴客,煩請陳先生與他們一同出營後,往山中暫避。待此間事了,我遣吳璘去尋你三人。」

吳璘頓足離帳,集兵出營。安鴻拍醒十二,示意他跟來,挑簾而出。迎面一中年文士正急步走來,見安鴻二人出,行走中惶急拱手,還未及出言,營外遠處一條火龍直奔營門而來。兵甲繁雜,腳步不一,內中夾雜著高喊「捉吳玠、殺吳玠」之聲。安鴻轉頭對十二道:「送陳先生去中軍,好生保護吳經略,不得離開半步!」言罷,提氣輕身,離弦之箭般直趨營門。

安鴻至營門處站定,那條不斷逼近的火龍尚在數丈之外。運內力仰天一聲長嘯,亂軍前隊聞聲訝異,皆緩緩止步。安鴻拔劍指地,以劍氣在身前三尺地上劃出一道數寸深溝,朗聲道:「越此界者,死!」

亂軍約有三百,本是列為一縱隊。聞安鴻長嘯,見隊伍不行,皆擁到前面、擠作一團。火光下見安鴻文士打扮,竟敢孤身一人擋住大隊去路、持劍劃界定規,登時笑聲震天。安鴻劍尖指地,面無表情,置若罔聞。亂軍忽分,有一將騎馬而出,大喝道:「百姓送糧,吳玠皆以財貨回贈,累日如此、不見囊空,營中不知屯了多少珠寶!攻破營寨,其財任你等取用。活捉吳玠,至金營又是大功一件。休得在此與這瘋漢聒噪,速速衝進營中!」

亂軍聞聽,個個眼紅,發聲喊便向前衝。十數個膽大貪功之人衝在最前,數息而至劍界邊,各舉兵刃砍刺。安鴻運功,衣襟無風自動,凝神震腕,倏忽劍出。十餘亂軍略在前者,無論耳鼻足臂,凡過界皆被削落;略在後者,無論刀槍斧鉞,凡過界皆被截做數段。剎那間,刃折兵損,血落成泥。

十餘亂軍或驚駭或慘呼,卻阻不住身後未見此情形同伴向前衝突。機靈的幾個向外急閃,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