能救得一個便是一個。但壕溝之上,只可放一橋,多則難守,不得有誤!」頓了頓,嘆道:「婦人生死,安其天命,砦子絕不能有失!」
三人各自依令而行,折翎在牆上命神臂弓手調校了弓弩角度,揚聲道:「速速向前,或可逃得一命!」斜坡上眾婦人一直未見牆頭有箭射下,已不如初始時那般惶恐,此時聞聽折翎言語,知得生有望,一窩蜂向城下奔逃,互相推搡踩踏,死傷者頗多。金兵在後,隨著婦人之速而加速,寸步不離,地上倒著的礙腳之人,又被踏死不少。晏虎在峰上見場面混亂,急令眾人放箭。箭雨雖然灑下,但準頭與箭營眾人在時相比,何止天壤。金兵有盾,擎之自保,倒是婦人被射中的更多些個。
婦人連番受創,哭爹喊娘,嬌聲大起,雖是臀乳皆露,卻哪裡還有香豔之感。前面幾個幸運的,好不容易搶上木梯,卻又因壕溝窄梯眩暈,跌落溝中摔了個骨斷筋折。章興見狀,虎吼一聲,幾步搶過木梯,躍在婦人之後,揮刀與金兵搏殺。趙破在牆下喊章興不住,正不知如何是好,忽見一人影自砦牆上飄下,直往章興身邊飛去,定睛一看,乃是魏慶。
折翎遣了魏慶襄助章興,亦下牆來在趙破身邊道:「趙兄速上砦牆指揮砦眾,以免群龍無首。我已令神臂弓調整角度,只待金兵稍有退卻,便可放箭射殺。」言罷,足不沾地,往章興處掠去。
章興獨立拼殺,左支右絀,遮攔不住,處處被傷。待魏慶加入戰團,壓力立時一輕,手中刀左右翻飛,將金兵攔在刀光之外,護了婦人上梯過壕。折翎在空中見二人已堪堪穩住局面,遂換真氣落在木梯邊,張弓以羽箭護持二人。二人得折翎神箭之助,放身上空門不顧,只攻不守,登時威力倍增,將衝上前來的金兵殺的節節敗退。但金兵人多,且個個悍勇,前赴後繼之下,又將二人壓回木梯邊。折翎見金兵已近,掛弓棄箭,就腳邊揀了柄單刀,與魏慶章興並肩而戰。
那數百婦人,踩踏去了三成,中箭去了三成,跌壕亦去了三成,餘下一成又在這場混戰中去了半數有餘,能逃過木梯的,僅剩了不到十人。折翎見場間再無婦人身影,便令魏慶章興先退,尋思待魏慶放箭掩護,自己再行退去。不料二人才躍過壕溝,一個緊緊伏在木梯正中,看似膽小不敢挪動的女子忽地暴起,將身上僅餘的一段紅紗使做暗器,直向折翎後心擲來。
折翎大吃一驚,急閃身躲避,紅紗擦肩而過,留下一陣濃郁香氣。折翎急掩鼻已是不及,只得回身一刀,疾劈裸女。裸女咯咯嬌笑,不退反進,合身相迎,竟是欲縱體入懷。此時,金兵身後有三人飛掠而出,一掌一劍一狼牙棒,同時往折翎身上招呼。折翎腹背受敵,避無可避,忙往前一縱,棄刀使掌,向裸女推出。裸女見狀,恐傷自身,亦揮掌相迎,誰知兩掌相交時,只覺對方掌中空空蕩蕩,僅有一絲內力將自己掌力環繞其中、牽帶向下。
折翎借得裸女掌力,喀喇一聲震斷木梯,與裸女一同跌落壕溝之中,將身後三人攻勢化解。那三人一擊撲空,毫不猶疑,亦縱身直下壕溝,同裸女一道,將折翎圍住。折翎以一敵四,落在下風,又覺腦中微醺,心跳過速。知是香氣所致,不敢大意,分了真氣將體內異動壓下,卻更不是四人敵手,登時險象環生。正危急時,魏慶趕至,持錐直刺四人中最弱的裸女。裸女閃避,圍陣有隙,折翎趁機脫困而出。
壕間六人,分作兩派,靜默立在及膝深的水中;壕上兩軍相爭,喊殺聲震天。一下一上,一寡一眾,一靜一動,對比鮮明,恍若兩個天地。對峙數息,四人中那孟門大長老忽嘆道:「想不到合孟門、明教、金人,及長公主親傳弟子之力,依舊殺你不死!」話音剛落,那裸女笑道:「大長老勿慮,他中了長公主親手調配的合歡散,過不多時便會手軟腳軟,任我等宰割了。」言罷,又是一陣攝人心魄的嬌笑。笑猶未止,折翎已飛速開弓,一箭直射裸女喉頭。那使劍的明教人血氣方剛,正看著裸女跳動的酥胸陪笑,反是那使狼牙棒的金人一直注視折翎、見機最快。掄棒欲磕開羽箭,卻反被箭中沛然真氣震的虎口崩裂,狼牙棒脫手而飛。大長老一掌拍出,擊在箭身,真氣相撞,轟然一響,羽箭截斷,掉落水中。
折翎自知不妙,欲速戰速決。箭出後也不管是否建功,便合身撲上。魏慶相隨日久,見折翎動作,知其心意,亦隨後而至。二人一陽剛,一詭異,配合無間。開始時雖佔了上風,但折翎中毒、不能全力抗敵,漸漸與四人戰成了平手。魏慶眼見折翎萎靡,心中惶急,手中一對鐵錐化奇詭為大開大闔,奮不顧身,對敵如搏命。大長老窺見魏慶空門,欲出掌將他擊殺。恰在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