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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3部分

細,揮軍北返。不然,以我數萬久疲之師,安能抗金人縱橫天下之鐵騎!我無憂矣!我無憂矣!」

安鴻史天非聞言錯愕,對視了一眼,各自微微搖頭。史天非抱拳諫道:「張樞密,金人兵勢未竭,又有援軍大至,退兵一事恐是奸計!往和尚原及陰平道援助之兵事,仍是刻不容緩!」

張浚皺眉不耐道:「我自行事,還需你一親衛說教?兵馬我自會派遣,只是金人已退,便無需太急了!你二人退下吧,待一切準備停當,我使小刀喚你。」

安鴻見張浚聞報之後與聞報之前反差頗大,一時不明所以。想起來報之前曲端之事,遂拱手問道:「張樞密,曲端將軍」

張浚見安鴻拱手,斜眼去看,待聽得曲端之名,不悅拂袖道:「你這草民,好不知進退!國家大事,豈有你說話的地方?今日喜慶,我不責你。退下!」

史天非見安鴻發問,攔阻已是不及。此刻見安鴻遭了斥責,卻仍欲再問,忙將他攔下,眼色急使。安鴻無奈一嘆,怏怏作罷,隨史天非一同行禮告退。二人轉身,尚未出廳,耳聽張浚啜了口茶,吩咐道:「小刀,傳我令。徙曲端至恭州置獄,命武臣康隨為夔路提刑鞫治。」

小刀聞令,不應反驚道:「大人,武臣提刑之法廢黜已久。更何況那康隨盜用懷德軍庫金,為曲將軍所劾,一直懷恨」

張浚冷笑幾聲,不屑道:「即便是我等文臣,犯上謀逆之罪也只有一死,何況彼等武夫!曲端小兒,自我來陝便多有不敬!金軍若不退,我尚有依仗他處。如今戰事已停,留他何用?傳令便是,偏恁多廢話!」

小刀諾諾連聲,飛步而去。安鴻見他越過自己身側時,一臉凝重。想起適才聽張浚言曲端之語,心頭亦沉重起來。與史天非一同隨領路軍士來在客房,餐飯用罷,相對枯坐無言。史天非見他心緒不佳,勸慰道:「安兄不必如此,大宋文武殊途,便是如此了!我等武人陣前死戰、拋頭潑血,卻敵不過他錦繡文章。」說到此處,覺得亦是無趣,遂嘆氣而不復言。安鴻苦笑問道:「曲端將軍究竟是何等樣人?」

史天非正色道:「曲將軍長於兵略、威武森嚴,與吳玠吳經略皆有大名,併為西軍之膽!那撒離喝與曲將軍對陣時,見其軍容嚴整,竟嚇得放聲大哭,至今猶被金人笑作' 啼哭郎君'。曲將軍為涇原統制時,其叔父在麾下任偏將,翫忽職守以致兵敗。曲將軍毫不留情地將其依軍法處斬,後跪於遺體前哭祭,並親誦祭文,行侄兒孝道。將軍治軍如此,只可惜恃才凌物,更與文臣不和。」頓了頓又嘆道:「張樞密與曲將軍不睦已久,如今金軍退,遂以權位謀私怨,構陷曲將軍。只恨我卻將軍前之言相告,更多添了曲將軍一條罪狀,心內實在難安!」

安鴻沉思有頃,看了看窗外道:「史兄,天色將晚,可有興趣出去轉上一轉?」

史天非聞言一震,面現猶疑道:「安兄你可想好了麼?須連累了折指揮!」

安鴻道:「抗金英傑受構陷入獄,我既恰逢其會,怎能不聞不問。史兄,你身在軍中,有法度約束,還是不要與我去了。大哥他此戰後,無論如何,都要棄官位同嫂嫂上峨眉避世的。只是這援軍之事」

史天非打斷道:「我理應隨安兄同去,但援軍事仍需有人從中使力。安兄切放心行事,問張樞密求援軍就包在天非身上。」

安鴻喜道:「有勞史兄,那我這便去了!」話音剛落,屋外不遠處便起了一陣腳步聲。安史二人噤聲靜聽,只聞那腳步聲直來在房外站定,恭敬道:「史特使可在麼?張樞密有請。」話聲正是日間廳中那親隨小刀。

史天非答道:「有勞!請稍待片刻,我馬上就來。」

屋外小刀道:「不急不急!史特使請自便,我在院中花牆處相侯。」言罷自去。

史天非待小刀走遠,低聲道:「來的恰好!張樞密定是問我些軍前之事,我儘量答對久些,更言安兄身體不適在房中歇息。安兄辦完事情,便回來此處,或可神鬼不知。」

安鴻點點頭道:「多謝史兄!但無論事情成敗,我皆不再回了。史兄可將所有事推在我身,務必使援軍成行!」看了看房外又道:「這個小刀直走到近處我才發覺,顯是藝業非凡。若我不回,張樞密又疑在你身以防萬一,史兄可要多留意些個。」史天非頷首,雙手與安鴻緊緊執了執,轉身推門而去。安鴻又坐了盞茶時間,起身推開後窗輕身離開。

安鴻翻出院牆,尋了個小販問明方向,負手往監牢處行去。行之未久,於一路口見許多百姓一面口稱「去為曲將軍喊冤」,一面與阻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