後陡然傳來,又驚得我平地生出些許冷汗,蕭逸,怎麼也在?
就在失神之際,身旁掠起一陣涼風,卻見方才的女子已走至我身前。
“阿亞姐,我就知道我沒認錯人,果不其然,真是巧巧的娘生巧巧,真巧啊!”興奮的雙手齊上拽著我衣袖,那雙熟悉又靈動的眸子不停地盯著我眨啊眨。
再裝作陌不相識已是完全不可能,我唯有牽強的扯開嘴角衝她笑,“詩詩,好久不見了。”
“是啊,阿亞姐和繡衣就住在附近麼?”小雞啄米似的點點頭,詩詩揚著滿面笑靨繼續詢問。
我頓了頓,笑而不言。
原本立於軟轎旁的蕭逸慢慢走上前來,皺著眉盯著詩詩,又移開視線看著我,“林詩詩,你如何認識她?”
“哦,就是這些年我們”
“我們是在寺廟祈福時遇上的。”急忙打斷詩詩將要說的話,我佯裝平靜道。
疑惑的看了我一眼,詩詩迷茫的癟了癟嘴,又釋懷的嫣然一笑,“也可以這麼說,我們就是在琅承寺遇上的。”
“琅承寺?”輕輕的呢喃著這三個字,蕭逸懷疑的抬頭掃了我一眼,繼而埋下頭似在沉思。
心虛的在長嘆了口氣,我連忙僵笑兩聲,“我就先回去了,詩詩,你有時間可以來尋我聊天,我就住在隔壁的府邸”
“安小姐,這是林詩詩,我表妹,這幾年,我一直暫住在她家!”驀地,蕭逸抬頭打斷我未說完的話,眼神很平靜的望著我,輕輕道。
愣怔的看著對面的蕭逸,我想說,我知道,可是蕭逸,如果不是我太過心虛,那麼你這句話是在埋怨我麼?還是,我想太多?
傻傻的點頭,我木然的笑笑,又莫名的應聲,“哦!”
氣氛一度僵硬,蕭逸沒有再說話,我也尷尬的不知應說什麼。
詩詩估摸著有些摸不著頭腦,沉默了片刻,小聲的探起頭,“原來你們住的如此之近啊,那以前也應該認識的哦?”
這無疑又是個尷尬的問題,我動了動嘴角,終究是沒能回答出一個字。
“詩詩,先回府休息吧!舟車勞頓的,你也累了。”毫不遲疑的背過身,蕭逸這話雖說的溫和,卻似藏了一絲不容拒絕的味道。
果不其然,詩詩扮著鬼臉朝我吐了吐舌頭,老實的隨著蕭逸一起轉身進了府。
呆呆的看著蕭逸和詩詩的身影逐漸沒入府門,我突然覺得有些刺眼,是不是今年過去,以後,便是我看著蕭逸和安平公主兩相扶持的進入他們的家?
“小姐。”身後的繡衣默默地走到我身前,哀聲道,“小姐,你早就該勇敢一些,去年,前年,如果讓蕭公子知道你有過去探望他的話,他會原諒你,會放掉那些過去的。”
第十四章 不可逾越【修】
忽然之間,心像被什麼戳到了,眼淚似乎沒有重量,完全不可抑制的紛湧而至,轉眼之間,眼前已是朦朧一片,就連繡衣的身影也變得很不清晰,“可是,我放不掉,我總覺得若不是我,或許蕭逸不會走到這一步,我只是可能性的保住了我爹,卻害得他父母雙雙離去,我要是他,只會恨的,怎麼會原諒,怎麼會?”
聲音哽咽的將近嘶啞,連咽喉也帶著刺刺的疼痛,可我卻不想停下來,第一次,第一次完全不想壓抑的全部說出來,但心裡卻沒有絲毫的解脫,反而更接近了那種令人窒息的痛處。
恍惚之中,像是回到了三年前,我去蕭逸府,所過之處,俱是滿目白色滿目哀,堂內的白色好像沒有盡頭,蕭逸就跪在那裡,很安靜的跪在終點那裡
剎那間,我就覺得渾身癱軟,明明我和他的距離如此之短,可卻再也挎不過去了,因為,那是我親自劃開的不可逾越的線!
夏天的雨說來就來,不過須臾,豆大的雨珠便聲勢磅礴的淅瀝而至,濺落的地面水花陸續盛敗。
所幸,我與繡衣已回到府中。
泥土的味道隨著冷風一股一股飄進來,裹著袍子站在窗子邊,我的情緒似乎還沒有從之前的苦痛中恢復過來。
方才明明還是豔陽酷熱,現下卻已寒雨淒厲,就像我和蕭逸之間的關係,上一刻還是晴天,下一分便是黑夜。
但,這樣的的天氣似乎很適合回憶過去
蕭逸的父親蕭泯,原位居左相,剛正不阿,廉潔奉公是同僚官員與百姓的公認。然,官場中,不是鐵面無私清正廉潔就能綠樹常青。或許,所謂的好官仁官比那種貪官惡官更難立足。
以前我從來沒有這個認知,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