飽含滿腔熱血,無奈此時只餘半袖慌亂,“呵呵,那個,好久不見!”尷尬的抿了抿唇,我訕訕地頂著龐大壓力,生生走到兩人身邊。
“好久不見!安家小姐。”宋清自然的回以一笑,朝我點點頭。
徐亦攏起袖子咳嗽了兩聲,僵笑,“你怎的這麼突然就過來了?”
再朝一邊的宋清笑笑,我趁他不注意時狠瞪了徐亦一眼,感情這是在罵我來的不是時候呢?
“徐兄,今日便先行到此,既然有客來訪宋某便不好再叨擾,有機會再敘。”拱了拱手,宋清視線略過我,再看著徐亦,一本正經的告辭。
“有機會再敘?可這棋局還沒分出勝負呢,不若明日?”迅速的接過話,徐亦笑著掃一眼棋局,脆生道。
微微的蹙眉,宋清似有些遲疑,“明日,翰林院有些卷軸需要處理”
“那後日如何?不若就這樣定了!”接過宋清公子未說完的話,徐亦拍案決定。
“如此,宋某唯恭敬不如從命了。”無奈一笑,宋清終於垂首輕應。
看著宋清的背影消失不見,我揉了揉眼睛。唔!這齣好戲總算是看完了。
嫻熟的打發掉未伏繡衣,我毫不矜持的坐在宋清方坐的位置上,拿斜眼盯著仍望著宋清離去方向的徐亦,“見過不要臉的,沒見過你這麼不要臉的!”
“我怎的不要臉?”總算從那抹遠去的背影中回過神,徐亦緩緩坐下,擒著一絲古怪的笑意回望我。
做作的扯開嘴角,我衝徐亦笑,“人家典型的是不想過來,你還一而再再而三的找藉口邀請人家,你這不是不要臉難道是要臉啊?”
我方語罷,徐亦就突地沉靜了下來。
看著徐亦深沉的表情,我縮了縮脖子,猛然生出一絲心虛來,莫不是說錯話了?
“亞亞,可還記得,有一年你惹了蕭逸生氣,那些日他不再理你時,你百般討好百般耍賴的那件事麼?”
愣怔的看著徐亦,我老實的點頭。那一次,是長這麼大以來,我和蕭逸鬧得最兇的一次,如何忘?
搖了搖頭,徐亦失笑,“我並不是想反覆的提及你的痛苦,只是想讓你知道,這世界上,總會有那麼一個人,讓你覺得變成無賴也無所謂,死纏爛打不要臉都是無謂的事情。”
“亞亞,幼時我與你提過的那位‘魚兒’,便是宋清,我尋她多年,卻不曾想,她居然是他!”回府途中,我腦海裡仍不斷的迴響著徐亦適才的一番肺腑真言。
“你的意思是她女扮男裝?”當時,我是這樣問的,然而事實卻遠比這糟糕!
因為徐亦搖頭道,“是男扮女裝,當年,我見魚兒時他是男扮女裝。”
烈陽把地面曬的灼熱,路邊的斑點狗不停地伸吐著舌頭,哪怕穿著鞋,也能感覺到足底的溫度,可相反的,我卻覺得心底很涼很涼,像硬生生塞進去了一把雪。
徐亦不知道他自己在做什麼,可我知道,這是最最不齒的“斷袖之癖”啊?難道,徐亦想一輩子都被百姓詬罵?難道他想讓徐相瞭解情況後活活氣死麼!
最後,我是想要罵醒他的,可他卻苦笑的盯著我,眼睛連眨都不眨,“亞亞,你會不會覺得我有病?會不會忒瞧不起我?”
徐亦的眼神刺得我心痛。可這個問題,我卻無法回答。
所以,我只有別過頭,落荒而逃
如果這事的主角不是徐亦,我大約會不恥的,可這不是別人,而是從小陪我長大的徐亦,是傷心難過時哄我逗我的徐亦,是危難時期救我於水火的徐亦
茫然地走在路上,我覺得撐著傘的手突然一片麻木,四周都暈著傘的色彩,整片都是藍藍的。
“小姐。”
猛然驚醒,我看著身側的繡衣,卻見她看了我一眼,又複雜的將視線移至前方。
順著她的視線朝前看,狀元府前停著一輛馬車,儘管算不上豪華,卻很素雅。
去徐亦住處的路必然經過狀元府,這也沒什麼好大驚小怪的,大不了就是和蕭逸擦肩而過,兩相無言而已。
只是,軟轎的簾子緩緩撐開,我最先看到的是一雙白底藍碎花的繡花鞋,然後是紫色的羅裙,再然後
心猛地亂跳,我迅速移開視線,把傘側到右邊遮住臉,提起腳步便走。
“阿亞姐?”
最不願的事情還是發生了。矛盾的放緩腳步,我有些不知所措,不知道是不是該當做什麼都沒聽到的離開。
“詩詩,你認識她?”蕭逸的嗓音從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