伊奢返身指揮著侍衛的交接工作。
傭人輕輕地合上大門。
杜柏欽嗅到到她身上淡淡的香氣:“怎麼還沒睡?”
蓁寧笑著說:“唔,我今天在花園採了幾株花,正在研究植物特性。”
她在大學裡學的就是生物科學,一直對植物有著出類拔萃的觸覺和敏感,杜柏欽絲毫不意外她畢業後會從事調香師的工作,墨撒蘭有著豐富的植物資源,即使是肯辛頓一個公寓的花園後院,也種植了大量的珍稀花草。
蓁寧陪著他在花房餐廳,在燈下細細看他,英挺眉目略有倦怠之色。
工作到此時方才有空喝碗湯,強度和壓力真不是一般人可以想象。
杜柏欽說:“改日約設計師來,將一樓的偏廳給你做工作室。”
蓁寧想了想說:“現在有點趕,等我回來先吧。”
杜柏欽點點頭:“也好。”
杜柏欽洗了澡坐在床邊擦頭髮,看到房間裡沒有人,低聲喚她:“蓁寧。”
蓁寧正在外面起居室替他收拾散落在沙發上的襯衣領帶,聞言俏聲應了一句:“是,殿下。”
杜柏欽看到廳外年輕的女子回頭來,晶瑩臉孔有一種熠熠生輝的神采。
恍然一種不真切的幸福感。
蓁寧笑著走到他的跟前,看著眼前的男人,半溼的凌亂頭髮,日間總是不假辭色的冷漠的面容終於有些許鬆懈,顯出這個年齡的一絲柔軟的稚氣。
杜柏欽抬眸望她:“怎麼了?”
蓁寧手交疊在身前,行了一個優雅的宮廷式禮節,然後才笑嘻嘻地瞧著他,她模仿傳說中那位愛德華七世的終身情婦,用了幾分浪蕩的腔調:“我所要做的是先屈膝行禮,然後寬衣跳到床上。”
她尖叫了一聲撲到床上。
杜柏欽迅捷地伸出手臂,穩穩地接住了她,
兩個人笑著滾到了被單中。
杜柏欽將頭埋入她的髮絲間,輕聲一句:“蓁寧,你真是我最大寬慰。”
蓁寧握著他的手,終於還是問了:“那麼,為什麼不高興?”
杜柏欽一愣,他的情緒又怎麼瞞得過她的眼睛。
他同她訴苦:“正在做的一件事情,遭到至親長輩的反對。”
蓁寧想了想:“你們各自堅持立場?”
杜柏欽點點頭:“我體諒他們,但卻無法說服我自己。”
蓁寧略有擔憂:“是不是會對你有不好影響?”
杜柏欽答:“至多不能升遷。”
蓁寧籲出口氣:“那不要緊。”
杜柏欽笑了笑:“可能會被貶去駐守荒野邊疆。”
蓁寧大讚:“好好好,帶上魯伊,我們開發一個桃源。”
魯伊是杜柏欽養的那隻柯利犬的名字。
杜柏欽抱住她的腦袋,他何德何能,擁有這樣一顆殊為可愛的腦袋。
不是沒有想過未來。
他服役的期限已業十年,如果做得小心一點,從國家機構中退下來,還可以帶著她去個偏遠寧靜的小島定居。
☆、7
熙熙攘攘的信嘉基金大廈的後的一整條街道,露天咖啡座下稀疏的幾個遊客。
杜柏欽將手上的數個購物袋放在了蓁寧旁邊的椅子上,他今天難得有半天假,陪她出來給家人買禮物。
蓁寧看著對面的男人,深灰襯衣外是暗色格子外套,坐在椅子上是放鬆的姿態,卻彷彿蘊含鋒芒的劍鞘,清冽出奇的隱隱光華流動。
杜柏欽抬腕看了看錶,詢問她:“我讓司機過來接你?”
蓁寧搖搖頭:“我自己坐一會兒。”
杜柏欽看了一眼手機上秘書發過來的訊息,對蓁寧說:“機票是週四的早上。”
蓁寧應了一聲。
杜柏欽說:“不知道來不來得及送你登機,我下週要進入伏空軍事基地。”
蓁寧抬眼望他,略有疑憂的眼神。
杜柏欽解釋說:“只是例行軍事演習。”
蓁寧點點頭說:“伊奢過來了,你去忙吧。”
她眼角瞄到侍衛已經將他的車子開了過來。
杜柏欽起身:“下午我早些回來,等我晚餐,嗯?”
蓁寧笑著道:“遵旨。”
杜柏欽笑著拉起她的手,推開咖啡館的門:“外邊冷,你到裡邊去坐。”
當夜蓁寧等到他回來,卻沒想到晚餐略有些遠,因為杜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