欽開車載她去泛鹿莊園。
這一次他們進入莊園的主別墅區之後,杜柏欽並未停車,而是直接開進了山中,轉過一條宛若緞帶的山腰公路,往樹林中一條隱秘的道路疾馳而去。
轉過一幢的白色小樓,蓁寧看到一整個山坡的花田,心下已經明白,這是應該是私家花園,看來杜沃爾家族富甲一方的程度,真是遠遠超出她的想象。
蓁寧仔細地打量著路旁的花草,下一刻,面色有一瞬間的震驚,但她很快收斂了神色,只笑著說:“沒想到山中還有這種勝景。”
杜柏欽將車停在路邊:“嗯,這個是專業化的植物園,我想或許你會喜歡這裡的植物。”
樓房內已經有傭人聞聲快步跑出,一個年約五旬的男子,面色有些黝黑,他恭敬地微微鞠躬:“殿下。”
杜柏欽將車鑰匙遞給他,男人將車鑰匙轉身交給身後的一個年輕人,吩咐道:“將殿下的車泊進車庫。”
杜柏欽返身牽住蓁寧的手。
蓁寧跳下車來。
男人面色有一瞬間的詫異,但很快恢復正常,朝她行禮:“小姐。”
蓁寧朝他微笑:“你好。”
蓁寧在路邊採了一株小草,仔細地瞧了瞧,又用鼻子嗅了嗅:“這是什麼?我以前從未見過。”
杜柏欽淡淡地答:“這是斬金花苗。”
蓁寧心底一跳,果然是它。
斬金花,學名qtagantet,她仔細地在腦中一個字母一個字母地拼出這個名字,藉以平復心中的激盪,這是她第一次見到這種傳說中的墨撒蘭黃金草,她在風曼酒店頂級配方的畫冊上見過這種植物,風曼酒店每年花重金從墨撒蘭的秘密渠道購入成熟期的花卉,由專機在採摘後的十個小時之內抵達總部,交由酒店最精良的三位掌香司調配精油。
傳說中墨撒蘭的北緯二十七度的半山煙霧繚繞之地,種植出來的斬金花是全世界唯一存在的珍稀品種,風曼集團掌握著此種香精理療,並推出精油養護療養系列SPA,在臉部煥彩駐顏和對身體病痛理療方面有著無以倫比的神奇效果,風曼的酒店在總統套房推出的奢豪全身護理,價格是天文數字,每年依然引得無數的明星和貴婦趨之若鶩。
蓁寧默默地看著眼前蔓延到無邊無際的一大片土地,這一整片的花苗,簡直可稱漫地的黃金。
如果這是杜家的私人產業,那麼杜家握住的,幾乎已經是墨撒蘭一半的經濟命脈。
蓁寧蹲在地上又拔了兩棵,細細觀察它的根部。
默默佇立在一旁的那位年輕小夥子,眉毛禁不住跳了跳。
杜柏欽揮揮手,讓他們下去了。
這時遠處傳來馬的嘶鳴聲。
杜柏欽聽到了,轉頭遙遙招招手,大聲地道:“老葛,讓他出來!”
蓁寧隨著他的目光看過去,遠處的馬廄柵欄瞬間敞開,一匹通體純白的駿馬揚起前蹄,長長地嘶鳴一聲,然後撒了蹄沿著花園小徑奔跑過來。
杜柏欽說:“蓁寧,你先在這裡。”
蓁寧問:“你要騎?”
“唉唉,”蓁寧追著他跑:“把外套脫下來。”
杜柏欽脫下外套扔到她懷中,利落地翻身上馬,拉住韁繩,一夾馬腹,一人一馬如箭一般射出,順著山道賓士而去。
蓁寧坐在田埂的長椅,看到他一襲白色襯衣被風吹著微微鼓起,俯在馬上的背影漸漸遠了。
墨撒蘭的世襲貴族子弟,多數擅長射箭、射擊和騎術,可以想象他在泛鹿莊園長大,少年時代的騎射英武。
這個男人,這個男人,她的膝蓋抵住心口,默默地想,如果他向她求婚,她一定答應,馬上,立刻,絕不猶豫一秒鐘。
然後他們要生三個孩子。
陽光穿過薄霧的早晨,搖搖擺擺的稚兒每天早上排隊等候她給他們倒牛奶。
人生當以此為最大的理想。
蓁寧陷入沉思,直到被電話鈴聲震醒。
她翻看了一下,是杜柏欽口袋裡的電話響。
蓁寧衝著山坡大聲地喊:“柏欽——”
杜柏欽打馬而歸,從蓁寧手上拿過電話,伊奢在那端說:“殿下,詹姆斯手下最新進展,那位醫生自那晚之後就辦理了辭職手續,據他家人說,他們與他失聯已經近三年。”
杜柏欽略略蹙眉,神色未變,只簡單指示:“繼續調查。”
蓁寧抬手覬他臉色:“調查可是不順?”
杜柏欽對她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