總好過被人告發才來反口,給小姐憑添麻煩。
更何況,在沛雙來小姐已經當著誠妃的面承認了這件事。再無撒謊、隱瞞的必要了。
“那你為什麼要跟著娉兒,還把她擊暈了?”皇帝見貴妃正要開口,先一步問道。
“回皇上的話,事情只因我家小主誠實。那日跪得雙膝痠痛,奴婢幾次勸小主起身她都不肯,只堅持貴妃娘娘懲戒的時辰。恰巧小主瞧見一個鬼鬼祟祟的身影飛奔而來,見著我們跪在花雨石路上,非但沒有近前來行禮請安。
反而轉身就藏匿進了另一條小路的假山石後。小主知曉貴妃娘娘正在園,怕是有什麼不妥驚擾了娘娘,就吩咐了奴婢去。”沛雙恭敬的答著話,沒有半點牴觸的情緒。
當然皇帝能見的只是表面,不見她心裡對貴妃的怨恨。
“奴婢這才起身去瞧,緊隨其後。假山石的洞穴裡有些漆黑,奴婢不太真亮那人的面容。豈料那女子發覺了奴婢跟著,竟然險些驚叫出聲,奴婢一時情急就擊了一掌,待她暈厥過去才發現,竟然是誠妃宮裡的娉兒姑姑。
奴婢心慌的不行,猜想姑姑是替誠妃娘娘辦事這才心急著來御花園。以為是自己不慎,誤了娘娘的大事兒,這才慌忙著回去稟告小主。也就是在這個時候,芩兒姑姑趕來,說誠妃娘娘正在永壽宮候著。奴婢怕小主責備就趕緊勸小主回宮了,存心隱瞞了打暈娉兒姑姑的事。想著出手並不重,娉兒姑姑不久自己會醒來皇上,奴婢沒有說謊啊。這一切,小主都是在見過誠妃之後,當夜才知曉的。”
如玥聽著沛雙解釋的尚算合情合理,與先前和誠妃說的並無差異,自己也忙起身道:“正是因此,今早我才趕著來誠妃娘娘處告罪。也是怕娘娘多心,才想著來為娘娘釋疑。由始至終,臣妾與娉兒無冤無仇,為何要殺她呢。還請皇上相信臣妾。”
皇帝轉動翠扳指的手指停了下來,嘴角也明顯有了些弧度:“這話倒是不假。如玥你一直以來,都與誠妃親近。斷然不會無緣無故殺她宮裡的人。其必然是有什麼誤會。”
“皇上,臣妾可不這麼以為。”睿澄含著冷笑,端敬對皇上道:“您想啊,正因為景陽宮與永壽宮走得近,許是娉兒發覺了一些不可告人的秘密,這才被滅了口,也為知啊。何況,有誰能證明沛雙只是打暈了娉兒,而不是辣手摧花,割斷了人家半根脖子放盡了血呢?”
第九十章:撥開雲霧(二)
“皇上,臣妾冤枉啊!”誠妃好不容易止住了哭泣,梨花帶雨道:“臣妾向來循規蹈矩,從無半點僭越之心。又怎麼會有什麼見不得人的秘密。貴妃這樣說,豈非是要臣妾也隨了娉兒去,才能洗血清白麼?”
這話說的是極重的,睿澄聽了尤為刺耳,恨不能一個巴掌甩過去。面上卻柔婉的不行:“皇上,臣妾不是這個意思。即便誠妃沒有這個心思,也難保旁人不會加以利用。如貴人,你說是不是?”
皇帝不勝其煩,身旁的貴妃哪裡有皇后從前的半點影子。非但沒有母儀天下的華貴氣度,就連該有的慈惠也沒有。即便先前的事兒,可以不去計較,皇后歿了也能當成是意外的變故。
可要尊這女子為後,豈非是要天下人恥笑自己不辨妍媸麼?
想到這裡,皇帝更信瞭如玥幾分。“貴妃的話,朕聽得很明白了。那麼你又有什麼根據?”
睿澄不想,皇上竟然衝著自己來了。這一問,著實將她難住了。這事本就是今日一早才知悉的,根本毫無準備。一時間要她去哪兒找證據,無非就是皇上維護如貴人,才故意的刁難。
可想要她鈕鈷祿睿澄認輸,也不是那麼容易的。
“皇上,您想啊。再無旁人接觸過娉兒,卻是沛雙承認自己歲尾娉兒身後於假山石穴。那麼她是手拿著匕首行兇,還是僅擊了一掌,唯有她自己清楚。但是滿後宮的妃嬪、宮人,無不知曉沛雙武藝高強,區區一名手無縛雞之力宮婢的性命,自然是她可以隨手取了的。”睿澄的話也在情理之。
畢竟沒有人能證明沛雙沒殺人,而娉兒的屍首也卻是實在假山石後發現的。如今那洞穴裡,還是滿地血紅,若要這樣輕縱了沛雙,皇帝也怕不能令人信服。
如玥蹙著眉,自知說什麼也是徒勞。
非要有強大的證據支援才行,這一點在後宮爭寵顯得尤為重要。
何況旁人可能不瞭解,如玥一早就發覺皇上是心思細膩之人。單憑那一日在主事府,皇上沒有飲下如寶的茶便可想而知。
哪怕是細微的不妥,皇上都能不動聲色的分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