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著玩樂,陳月澤更氣人,竟勸我想開些,將國事當作樂事,就不會那麼痛苦了。”
“我本覺得不太痛苦,聽你說之後就”
汐瑤對她投以同情之色,忽而話鋒一轉,“知曉你有孕後,就真的沒再上朝了?”
祁若翾在做長公主時,府中後院就有一干養眼的男寵,這在大祁的貴婦人中早已成風。
加之她尊貴的身份,那些守舊的朝臣也不敢拿她如何,最多在私下議論幾句作罷。
如今她貴為一國之君,沒有大肆充盈後宮,已是給了滿朝文武臣子莫大的面子。
只不過事關天下,單是用‘有孕在身’,也只能最多讓她躲過一年啊。汐瑤百思不得其解。
那廂,祁若翾一拍大腿,愁眉苦臉道,“這幫男人,比女子還要話癆,好比那陳尚書,我記得父皇在世時,他一個月最多上三兩張摺子了不得了,怎到了我這裡,他是日日上奏,日日都要來煩我,真想摘了他的烏紗帽,趕他回老家去!”
她苦大仇深,滿腹委屈,不知憋了多久,一說就停不下來。
汐瑤坐在旁偷個小樂,這些終歸是和她不得關係的。
“你莫笑。”瞥她一眼,祁若翾道,“我這假裝你可學不來,你以為我想一見老七就送他壯陽補藥?”
女皇十分憂愁,“都過了兩個月了,如何沒個動靜,我可不想白白少個知己。”
回想城門外那一幕,當真是一絕!
汐瑤只有服氣,“皇上就是皇上,事事想得周全,此一舉不單損了我大汗的面子,更表關切之意,連拒絕都沒法兒。”
祁若翾壞笑起來,一面回味,一面讚賞自個兒,“我也覺得妙極了!”
說了一會兒的話,她忽然想起什麼來,便奇怪問汐瑤,“你怎不問我沈瑾瑜了?”
坐在她對面的女子笑道,“上回在藏秀山莊不是問過了嗎?”
既已問過,她對她坦誠相待,喜與不喜,立竿見影的事。
“我覺著你不討厭我二哥哥,但也不十分喜歡。”
伸出手,她用小指頭比劃,“你能給他的只有那麼一點點,許還不如這點,他要的卻是你的全部,怎可能?”
故此她便是最明白,二哥哥那一句聽似刁鑽無比的‘我喜他們叫我睡過女皇的男人’,只是他為自己找的說辭而已。
“只有這麼一點點?”
祁若翾也學著汐瑤的樣子比了兩下。
她也覺得好像少了些,想說兩句冠冕堂皇的話,又發現委實無話可說。
確實只有那麼點!
汐瑤字裡行間已然將此事翻頁不提,索性就將她撒的謊當真,斷了沈瑾瑜的念想也好。
想了想,她又問,“他的傷如何了?”
汐瑤照實答道,“雖說刺穿了身子,但只傷了皮肉,要害卻不得事。”
聞言,祁若翾看似無所謂的麵皮松絡了些,“說來這是我的疏忽了。到底沒從老二口中將軒轅曜的下落探出來,留下這個禍害潛入北境殃及了你,而與他相干的那些,死的死,逃的逃”
說到此,難得露出幾許真正的愁色。
打從在王城外與老七見面,到方才在萬獸殿飲酒,他沒有說起此事只能算給她這祁皇留了臉面。
不提,可不表示不在意。
祁若翾好似慶幸的嘆了一句,“幸好你安然無恙,如若不然,我這一趟大老遠的來,恐是有去無回。”
“我不是好好的與你說話嗎?”汐瑤輕鬆笑了笑,全不以為然。
祁雲澈在聽聞城外發生的事後,已命人去查。
那假的方世林雖帶著麵皮,卻不是軒轅曜本人。
其餘十三名刺客,被冷緋玉帶來的兵馬踩成肉泥,依稀可辨是道家中人,都是從祁國來的。
汐瑤道,“算起來軒轅曜最恨的應該是我,他來找我的麻煩理所應當,只我估摸祁煜風不一定知道他的行蹤,既然他已出手,只管等他現身便是。”
祁若翾贊同的點頭,“你說得不錯,待此行回了大祁,也該好好將那些以宗教為名生事的孽障好好清理一番了。”
她說此話時不覺間露出極威嚴的氣勢,汐瑤看得不由假裝擊掌,“吾皇萬歲。”
罷了,她喚來菱花湛露,悄悄去取些酒來。
萬獸殿那方飲酒作樂,她們這裡怎能少得了?
兩個女子談天說地,好生痛快。
祁若翾雖貴為國君,還是不能做到嚴謹有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