威。
尤為提及國家大事,只道偶時坐在太極殿的龍椅上,聽下面百官喋喋不休,真想脫鞋砸去
做皇帝之餘她而言,最大的好處就是能夠以大欺小。
她同汐瑤說,自打祁煜風飲毒自盡後,袁家勢力被削去大半,袁正覺彷彿很想表現一番,有事沒事都要進宮來覲見。
她也煩吶,皇帝也得有個喘氣的時候不是?
得一日祁若翾實在煩了,拂了他的摺子,喊他立刻滾出皇宮,除了早朝,其他時候不準來煩她。
偏那袁正覺極不會看臉色,跪下就倚老賣老,說什麼君要臣死臣不得不死。
祁若翾臉色一沉,直接賞他一句:那你就去死吧!
聽得汐瑤莫說多歡喜了。
實難想象一身傲骨的左相被祁若翾如此一語,那到底是死還是不死,真真為難啊
再提起袁洛星,那一胎死胎沒賴給慕汐嬋,名聲敗盡,太公主當中放言,不允如此歹毒之女嫁入陳府。
事到那般,陳月澤也不得說什麼了。
來蒙國之前,聽聞左相將袁洛星許給了廣禹州從五品安撫使,那人已年近三十。
袁正覺對其有提拔之恩,娶了相爺家的千金,聽似風光,京城裡那些口舌都說,就當是報恩了。
而那慕汐嬋,人似有些瘋癲,自然是沒做成四方侯夫人。
祁若翾將她交給祁明夏,命他將人妥善安置,看的是哪個的臉面,不問心中也知曉了。
至於後來,女皇成日忙於躲避國事,哪裡還想到要關切那麼多。
汐瑤問起慕汐靈,祁若翾想了會兒子,只道還沒死,和老十慢慢耗著,若她想念這三妹妹,大可與她通訊。
兩人的酒一杯接著一杯,閒扯都是開懷。
不知不覺,外面天色漸暗,風雪卻越來越大了。
待到祁雲澈來時,暖烘烘的屋子裡小酒罈子橫七豎八的散落在各處,祁若翾醉倒在榻上,睡得深熟。
汐瑤就不如她安逸了,人是縮在擺在地上那塊雪白的絨毯上,一手坐枕,口中還振振有詞。
兩隻豹兒不知從哪兒鑽了來,老實巴交的正對她趴著。
貌似沒見過孃親的醉態,稀奇得很。
飛墨伸了腦袋靠近,想如往常那般去添她的臉頰,不想汐瑤冷不防打了個酒嗝,衝得它連連後退,齜牙咧嘴苦不堪言。
祁雲澈忍俊不禁,走過去一把將人抱起。吩咐下人照顧好女皇,他帶著汐瑤回寢殿歇去了。
走出琅沁閣,雖身上裹著厚厚的袍子,那刺人的冷風迎面吹來,汐瑤登時就醒了幾分。
她睜開醉意朦朧的眼,先是望見一片熟悉的胸膛,只覺自己是被抱著。
什麼也沒問,腦袋在那胸口上拱了拱,小手伸出來,勾著他的頸項。
“許久不見,你家長姐的酒量不見漲啊”
這語氣是有些得意的。
祁雲澈笑了笑,道,“不是她酒量未漲,是你變厲害了。”
“是麼?”汐瑤眯著眼,享受他抱著行路,一顛一顛的,舒服極了。
風雪凌冽,卻與她幾分清爽。
祁雲澈應了她一個‘是’字,說,“醉了就別再說話了,好好睡。”
依稀可見天色黯然,想來應不早了,北境的冬月將將才來,竟已那麼冷。
偏她不老實,含糊不輕的問道,“她送你的補藥,你可有試過啊”
祁雲澈步子一頓,低眉向她掃去威脅的目光,卻見她睜開眼,眸子裡盈著亮堂堂的光,是醉還是醒,有些難辨。
“莫惱。”她被風吹得冷冰冰的手拍拍他的臉皮,語態寬慰,“我是想同你說,此事怨不得你,勿要放在心上。”
說完,她閉上眼,手也縮回去了,抓扯著他的衣襟,像是很快就睡著的模樣。
祁雲澈不明所以,愣了半響才是有所意識。
祁若翾拿不知所謂的壯陽補藥奚落他‘不行’,無法讓汐瑤受孕,雖只是她慣用作惡的手法
沒想到這小丫頭竟先當成一回事,放到心裡去了。
已進冬月,離母皇與她下毒的期限越來越近,怎叫他不放在心上著急?
當初母皇為將她綁在自己身邊才下了那毒藥,卻不曾想過,若這世間沒有慕汐瑤,無論他是圖亞,還是祁雲澈,都沒有意義。
“怎麼還不走啊”
頓步少許,汐瑤蹙眉酒氣熏天的哼哼起來,“冷死了,快些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