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在宮中,不比你近水樓臺,貼身侍奉陛下呢,章老弟又年富力強,他日成就不可限量。”
這邊兩個人互相吹捧,對面的夏起和彭興也在交談:“群振這孩子不懂事,這一向沒少給彭大人添麻煩,多虧您老大人不記小人過,小弟這做師父的甚是慚愧,來,小弟敬您一杯。”
“夏大人何必客氣!你我二人相交多年,你的徒弟也是我瞧著長大的,再說群振一向能幹,我年老體衰,許多事還指望著他幫襯呢。”彭興跟夏起碰了一杯,說了幾句客氣話。
此時劉群振就站在二人身旁,親手執壺給二人滿上了酒,在夏起的要求下也舉杯給彭興賠罪,彭興沒有推拒,酒到杯乾,還稱讚夏起:“都是為君分憂,只是我等不及夏大人侍奉陛下日久,想不那麼周到,日後還須你多提點。”
彭興在宦官裡是老資格,在太后面前都有幾分面子,夏起是不想得罪他的,於是就笑道:“豈敢豈敢,彭大人說哪裡話,咱們同為內官,都是想好好侍奉陛下,自該互通有無、以長補短。”
彭興聽了這話甚為滿意,拉著夏起又說了幾句話,還待再乾一杯,上首的皇帝卻忽然發話:“夏起啊,王娘娘聽說你升任司禮監,想好好賀一賀你,只是沒甚拿得出手的東西,求到朕這裡,朕卻也沒甚好東西,就讓她賜一杯酒給你,如何?”
在場眾人聽了這話一時都是一驚,都在心裡琢磨,夏起(夏大人)莫不是剛上任就惹惱了陛下?不然陛下怎地說出這樣一番話來?
只有夏起仍是不慌不忙,早在皇帝叫他的時候就站起身聽著,待皇帝說完又恭謹的抱拳行禮,回道:“陛下又拿臣說笑了,臣怎敢收陛下和娘娘的禮,能得娘娘賞賜一杯水酒已是僥天之倖,何敢再求其他?”
“哈哈哈,朕說什麼來著?夏起是不是這般說的?”皇帝得意的看著秀蘭,“輸了可得認罰,快賜下這杯酒吧!”
秀蘭剛跟皇帝打了賭,她叫皇帝這般說,賭夏起聽了必定以為皇帝不高興要求饒,皇帝卻說不會,跟她定了賭注,然後就說了那一番話。到此時秀蘭也只能微笑著命人端了一杯酒給夏起,說道:“夏大人勞苦功高,今日升任司禮監正是實至名歸,我並無別物可為祝賀,僅此一杯水酒聊以致意。”
夏起接過酒杯先謝過王娘娘賞賜,接著一飲而盡,又連說了幾句不敢,才在皇帝的示意下歸座。
黃國良從上首收回目光,盯著夏起看了幾眼,又瞥了瞥遠處的劉群振、陸鯤等人,再收回目光瞟了一眼正慢條斯理吃菜的彭興,心裡覺得今天的夜宴真是很有意思,伸手端起酒杯擋住唇邊的笑意,接著一飲而盡。
第39章 巫山雲雨
幾個大太監能混到今天這個份上,都是察言觀色的能手,說說笑笑哄得皇帝份外高興,跟幾個大太監各喝了幾杯酒,又有一干中層太監如陸鯤等人也來敬酒,於是到後來月亮終於鑽出了雲層的時候,他已經有了幾分醉意。
“朕說什麼了?這月兒出來了吧?”皇帝扶著秀蘭的肩,略有些搖晃的往水榭外走,要去隔水賞月。
秀蘭努力扶著他,應道:“是是是,五郎說的是,月兒出來了。”
另一面的關續也虛張著手小心翼翼的在旁跟著,一眾太監一起送出了水榭,皇帝揮手讓他們回去:“你們且自飲酒,朕先去賞月。”等到上了迴廊,又攬著秀蘭搖頭晃腦的吟詩:“雲想衣裳花想容,春風拂檻露華濃。若非群玉山頭見,會向瑤臺月下逢。”①秀蘭被他壓著幾乎走不動路,也沒理會他念的什麼詩,只一個勁提醒:“五郎當心腳下。”
皇帝笑眯眯的擺手:“無事無事,太真,你可知我剛才讀的那一首是什麼詩?”
“不知。”又來了,太真個毛線啊!秀蘭不想跟醉鬼一般見識,也懶得糾正他,示意關續幫忙扶住皇帝。
皇帝推開關續攙扶的手,還讓跟著的侍從們退後,拉著秀蘭坐到了廊柱邊的木椅上,笑道:“這是在講美人,就是你這樣的美人。一枝紅豔露凝香,**巫山枉斷腸。借問漢宮誰得似,可憐飛燕倚新妝②。太真啊,你這般顏色,可真是飛燕共合德都難比!”
我呸!秀蘭要發怒了,能不能拿點好人來跟我比啊?“五郎,你醉了,不如回去歇了吧。”她強忍著耐下性子,柔聲哄勸皇帝。
誰知皇帝忽然賊兮兮的笑了起來,還抱住了秀蘭在她耳邊低聲說:“太真這是心急了?想與我同赴巫山**?莫急莫急,咱們且先賞月。”
赴你祖宗個球的**!秀蘭深呼吸了幾次,伸手推開皇帝,勉強笑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