熱了,也該給他換紗帽戴了。”說完就叫人拿出她帶來的東西,有孩子穿的衣服鞋襪、戴的帽子,還有許多小玩意,“是我估摸著鯉哥兒的身型叫人做的,若是不合身,貴妃再讓人改一改吧。”
秀蘭忙道謝,又讓阿鯉向長公主道謝,“讓您費心了。”
“不費什麼心,我本來也閒著無事。”長公主抱著阿鯉問了他幾句話,見他現在說話清楚了許多,身體也好,有小孩子的活潑勁,很是喜歡,就讓嫻姐兒跟著阿鯉出去玩。
秀蘭讓人跟好了,帶著他們兩個去守拙齋那裡玩,她想著那裡有秋千,正好給小姑娘玩,還特意讓雲妝也跟著去,怕怠慢了楊嫻。
等孩子們走了,屋子裡剩下的宮人也少了許多,長公主才說起來意:“前日母后宣我入宮,提起衛王也到了該選妃的年紀,她老人家年紀大了,精力不濟,讓我幫著參詳。”
衛王選妃?這麼快麼?秀蘭不知長公主跟她說這話是何意,就笑看著她不說話。
長公主繼續說道:“按理親王選妃,多是由王府自行操辦,不過衛王幼失怙恃,這事也不好讓他自己來辦,也只能我們這些長輩幫襯了。我來就是想問問陛下那裡可有什麼話?”
原來如此,長公主估計是想來跟皇帝通個氣,免得等那邊把王妃人選都定下來了,皇帝才知道,惹得他不高興,母子倆又生嫌隙。秀蘭明白了她的意思,就說:“早上有位大臣求見,陛下去見了,不過看時候也快回來了,長公主不如在這裡等一等,正好一塊用午膳。”
“此事倒不甚急。”長公主一笑,端起茶來喝了一口。
秀蘭想長公主難得來一回,兩人這樣乾坐等皇帝也似乎有些尷尬,就邀她一起去賞荷亭賞花:“雖還不到時節,花苞卻已經立起來了,也有些早開的已經綻開花苞。”
長公主客隨主便,本來也要等皇帝,且她還有話要跟秀蘭說,就跟著她一起出了逸性堂,沿曲折迴廊去了賞荷亭。
秀蘭和長公主當先並肩而行,服侍的人都落在後面跟著,她一邊走一邊給長公主介紹了一下園裡的景緻,長公主只做傾聽狀,偶爾應那麼兩句,很快就到了賞荷亭裡。
這邊早有人安好了坐褥,又上了茶水點心,秀蘭請長公主入座,她在旁相陪。
長公主回頭看了看,見亭內只剩了自己貼身服侍的婢女和貴妃身邊的一個宮人,就轉頭吩咐自己的婢女去亭外等著。秀蘭見她似乎有話要說,也讓香蓮去了亭外候著。
“其實我今日來,另有一事想說與貴妃聽。”長公主雙目注視著秀蘭,“請貴妃為我等下嫁之公主做主。”說著站起身來要給秀蘭行禮。
嚇得秀蘭忙站起來攔住她:“長公主何出此言?快別如此,實在折煞我了。”親手扶著長公主讓她坐下,又問:“長公主可是跟駙馬慪氣了?”她以為是駙馬無禮,長公主是回孃家來求援了呢。
哪知長公主搖頭:“我說此話倒不是為了自己。”她長長嘆了口氣,將原委一一道來。
原來她這次來十之八/九還是為了廣善公主。因太后掌理後宮一向嚴格的緣故,這幾個在宮裡長大的公主,一個個都被教導的循規蹈矩,不敢越雷池一步。
在幾個姐妹當中,長公主和廣善算是最親近的,廣善的生母在先帝去世時殉葬了,那時她們姐妹都已經下降,廣善因此事病了一場,長公主心軟,和廣善住得也近,就去看過她幾次,慢慢的就親近了起來。
廣善雖是先帝幼女,可因生母並不受寵,母女兩人在後宮裡過的有些戰戰兢兢,就養成了個怯懦的性子。到下降以後,因老宮女管的甚嚴,她一月裡也未必能見到一次駙馬,所以直到去年才生了長子。可等她生了孩子之後,也只在孩子剛出生時見過一次駙馬,到現在孩子都週歲了,竟再沒見到。
“這是為何?”秀蘭十分不解。
長公主嘆了口氣:“在公主下降之時,內府都會給每個公主府配老宮女,掌理府內事務,維繫皇室威嚴,本是為了防止有些駙馬不知禮節,怠慢了公主。熟料這些老宮女一見府內諸事皆由她掌管,公主又都是年輕面嫩之輩,竟生了作威作福之心。”
老宮女私下被稱作管家婆,公主若要召見駙馬,夫妻兩個親近親近,是須得透過老宮女的。老宮女欺公主面嫩,若公主主動提起召見,就不陰不陽的刺公主幾句,公主羞憤之餘自然再就不敢提了。而駙馬呢,若想求見公主,則必須用銀錢賄賂老宮女,老宮女滿意了,就會讓駙馬見公主。
如此一來,她倒像是青樓裡的老鴇,把公主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