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寒非離突然一聲痛號,膝蓋一軟,單膝跪在地上。
唐果大吃一驚,趕緊伸手扶住,慌道:“怎麼了怎麼了?肚子又痛了?”
卻見他暴跳而起,執劍衝到一干士兵面前上下揮舞,怒吼震天:“是哪個?!哪個射飛石打老子的膝蓋?!站出來!有種給老子站出來!”
儒雅內斂如小獅子,終於被逼得爆粗口了士兵們目瞪口呆的看著他們的夢中情人飈悍的模樣,一個個捧著心口,不堪打擊
唐果站在一側,掂著下巴,若有所思。
唐果叫來軍官,讓他去附近的村落買幾十只羊來,就地宰殺。入夜時,讓官兵們架起數個火堆,大家團團圍坐烤羊肉吃。
郭大小姐說是在車廂中吃烤羊肉完全沒有意趣,索性與軍同樂,拉了寒非離,一同坐在火堆邊。
於是,這個火堆成了圍坐官兵最多的一堆,嚴重超員,直到一個人都擠不下了,還有人想削尖了腦袋擠進來,下場無非是被早已盤距之人踢飛。
唐果執了一根末端燃著火星子的木柴,向距離寒非離最近的一名士兵腳下捅下,嚇得該士兵挪著屁股連連後退。唐果眯眼威脅的看著該士兵:“離我家小丫鬟遠些!”
小兵摸著腦袋,一對色眼瞄了一眼寒非離,嘿嘿傻笑。寒非離一個眼鋒甩回去,臉色鐵青。
“大家注意!注意了!”唐果拿木棒敲著地面,大聲說道。
一圈兒官兵聽得大小姐發話,登時屏息洗耳恭聽。只聽唐果嚴肅的道:“我家小丫鬟如花似玉,千嬌百媚,如此佳人,不得唐突!你們給我聽好了,只許看,不許摸!記住了沒有?!”
寒非離的臉爆紅了,狠狠剜一眼唐果。
“喲喲喲”唐果戲謔的看回去,笑道,“小娘子瞪我幹嘛?不高興我這樣說啊?難道你情願被摸?”
“胡說!”寒非離腮幫子鼓啊鼓的。
“哼哼告訴你,門兒都沒有!你是我的小丫鬟,誰都不讓摸,除了我”
伸出食指,輕佻的在他的下巴上勾了一下。周圍計程車兵齊齊倒吸一口冷氣。
寒非離只覺她的手指在下巴上輕挑了一下便滑脫開,那細膩的觸感卻留在了肌膚上,於他無異於震撼般強烈的刺激。一時間怔怔的,竟不知做如何反應。
“啪嚓”一聲脆響,自火堆對面傳了過來。唐果微抬了一下睫望去,只見一段手臂粗的木柴,竟在一名士兵的手中生生折斷。隔了烈烈的火堆,她看不清對方的長相,卻也不再去細看。
回身對著石化中的寒非離溫婉一笑,體貼的替他攏了攏身上披的厚厚披風,柔聲道:“夜間風大,你現在還病著,好生遮蓋好了,莫要再著了涼。”
寒非離臉色悄悄的潤紅,火光在眸中溫柔的跳動,嘴角勾出一個淺淺的笑。
唐果分明看見了諸位士兵滴下的口水。只有對面那人,將手中已掰成兩截的木柴狠狠捏在手心,木屑從指縫紛紛落下。士兵們看寒非離看得眼都直了,無人注意到此人的異樣。
忽然有士兵吸了吸鼻子:“咦?什麼味道?好香。”
立刻有人附和:“是啊,好香啊,不知哪裡來的香氣。”
有人色眯眯看著寒非離:“自然是妹妹身上的脂粉香了,真真叫人魂不守舍
唐果早就注意到了飄入鼻間的一縷幽香,卻哈哈一笑道:“你們什麼鼻子啊,分明就是羊肉熟了,肉香!來來來,大家開動!”
大家頓時將注意力轉移到食物上,歡笑著片羊肉吃。
親自動手從火上烤著的羊身上片下一片肉來,在調料碟中醮了一醮,體貼的送到寒非離嘴邊:“來來來,病號優先,先餵你”
以他彆扭的性子,這樣眾目睽睽之下的餵食,換作平常恐怕很難接受。這時可能是仗著扮著女裝,忽然大膽起來,兩眼迷迷離離的,乖巧的張口。她卻忽然將羊肉撤了回去。蹙眉道:“呀我忘記了,你腸胃不適,是不能吃這些葷腥之物的。”揚聲道:“我要的粥好了沒有?”
“好了好了。”軍廚一迭聲的答應著,捧了一罐清香四溢的清粥送過來。
唐果拿調羹撇起浮在上層的細膩米脂,拿嘴巴吹了一吹,朝寒非離嘴邊遞去。一面遞著,眼光隔了火堆,悄悄瞥向對面那人。
卻見那人低了頭,很專注的把手中的木柴捏成碎屑,再無其他反應。
唐果有些迷惑了難道她判斷錯了?這人只是個有虐待木柴傾向的虐待狂?
卻聽寒非離發出一聲不滿的哼哼:“果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