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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4部分

過去了。”

這些日子鄭繡繡揹著個大包袱,今日出外拜佛目的之一就是為了化解心魔,見被歡娘發覺,倒也輕快,將還沒燒化的半張冥紙捏在手裡,木木道:“我那兒的花草,壓根兒沒少。當初爹爹和母親逼得緊,她運道不好,正攤上了,人家證據都擺上來了,我能有個什麼法子。只沒料到她竟然死了。”

歡娘將她一具瘦弱脊背託抬起來,聽她自找託詞,並不出聲,只心忖別人害你親孃,那是別人的事,你何苦又再加踩一腳,那大奶奶跟你親孃不對盤,情有可原,你親孃卻不至於跟你有仇鄭繡繡似乎看出她心思,站定身子,無端端笑了笑,笑得又是百般無奈,小小年齡卻像個滄桑老者似的淒涼:“你可別瞧不起我,我這殘腳又能去罵誰呢。那年夫人病了,將我交給她養了幾日,她倒照得好若不是她忙著取悅父親,連個下人都捨不得花辰光通知,我也不至燒壞了一隻腿我如今給她燒些紙錢,每日給她念念經書,總算也對得住她了。”

歡娘心裡一動,還沒出聲,兩個丫鬟已過來了。

嫋煙見兩人遲遲不出,在殿室裡又不見人影,已跟趕來的臘梅前後找來。

鄭繡繡又恢復纖纖碧玉的儀態,臉上平展,牽了牽裙襬,將手搭了臘梅胳膊肘上,離了天井。

歡娘心裡還波動著,與嫋煙在後面跟著一起過去主殿柳倩娥那兒。

四人一前一後,正走人流攢動的大雄寶殿門口,見階上走下幾名男子,除去左右幾名虞侯裝的壯年家將,其餘個個錦衣絲袍,鎏帶束腰,打扮不似平頭百姓,中間一名身型格外高挺。

今日是特殊的節慶日子,天氣也適合出遊,城隍廟更是人山人海的熱鬧地,什麼身份的人都有,就算當中摻進個王公貴胄,也算不上稀奇,可這幾人在階上出現,卻還是尤其醒目,引得遊客從旁邊過都禁不住側目。

歡娘個兒小,被前頭擋住了視線,學著旁邊人,剛揚長了脖子踮腳去看,卻見前面的鄭繡繡身子板一抖,腳步嘎然一停,繡花小鞋下像是粘了個釘子,再走不動路了。

☆、第 35 章

階上左右幾名男子是縣衙幾名官老爺的內親外戚;皆是城內大戶出身;個個正當青年;各具標美儀態,此刻前呼後擁地迎著中間那人說笑,像是一起陪同逛廟會。

當中一名鸚哥綠袍少年;是縣丞家的秀才少爺;恰好就是與鄭繡繡訂過親事的;鄭繡繡大抵也曉得那縣丞少爺,卻哪兒注意得到未婚夫婿;一雙眼牢牢鎖了中間人身上;心裡像是燒開的水。

想自己未婚夫若單獨挑出來;也算是風度翩翩;年少清俊;可萬事都拼不過一個比字,好東西放在更好的東西身邊,就落了下乘。

縣丞少爺雖沒見過未婚妻的面,但旁邊家丁跟臘梅打過交道,被人耳語一通,曉得了迎面撞上的出遊女郎是哪個,以前聽說過鄭家的女兒生得好,沒料是真正的美貌,年少人沉不住氣兒,嘴上得意:“雲緞壓鬢,雪幔紋肌,細腰娟頸軟蘿蘿,好生一股子端秀仙子態。”

縉紳子弟平日在家束縛緊了,今日離了父輩制約,在外面放風放岔了性子,個個言辭不拘起起來,起鬨賞芳。

臘梅怕被主母知道了怪罪,催鄭繡繡走。鄭繡繡見霍懷勳在場,百般不願意走,但聽幾人說話放蕩,也只得滿臉通紅地踱步離開,因一隻腳有恙,怕人瞧著不雅,在外走路通常都是慢吞吞才不顯出異狀,這會見心怡的在場,更是走得一步三停,大半個人撐在臘梅肘彎子裡。

眾人見這小姐走得細緻,宛如鴛鴦鳧水,藤蘿依樹,只當她是嬌雅慣了,更是讚不絕口。

霍懷勳聽縣丞少爺將鄭繡繡誇到天上去,眼睛只盯到鄭繡繡後頭跟著那一名:“那一個長得好看多了。”

餘下眾人壓根不曉得鄭繡繡後面的是哪個,人是圓的是方的都沒看清就點頭奉承:“是好看,是好看。”

縣丞家少爺雖不敢得罪這都尉,卻年少氣盛,不減王婆賣瓜心,脖子一梗,瞟了一眼歡娘,忍不住犟嘴:“嬌稚了些,身量也還沒j□j,像是沒雕出來的石頭,不能看。”又瞥到歡娘裙下的一雙天足,更是搖頭:“還是個‘半朝鑾駕’。”

眾人心裡一驚,都怪這小少年口不擇言,刷刷望向霍懷勳,見他一會兒功夫竟是漲赤了臉,甩手啪啦過去,不慎將縣丞少爺的方巾打下來,氣得直哼:“哪家的小孩子!女人都沒摸過還敢亂放厥詞,不懂事!不懂事!”縣丞少爺心裡不甘,卻也只得忍氣吞聲叫家丁撿來方巾綁上,哭著臉告罪。

鄭繡繡一行人這會兒已經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