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過去,並不知道後頭情形,尤其歡娘,只恨一雙腿長短了撩不開,好容易進入大殿裡,卻覺察鄭繡繡魂都飛了。
焦婆子同幾名婆婦在殿內守著,說是奶奶進內堂祈福添香油去了,鄭繡繡唔了兩聲,聲音虛晃,只說自己走得唇敞舌焦,焦婆子忙去找水。
歡娘看出她心裡有事,果然,等人各自忙著,沒曾注意,被鄭繡繡拉了旁邊。
鄭繡繡見她跟自己奔走大半座廟宇,全不發喘,光潔螓首上滲出瑩絲子,兩個臉頰紅撲燦燦,心裡生了羨慕,又有些嫉妒,半晌才壓平心緒,掏出袖袋內一個鴛鴦圖紋的繡花荷囊,低頭埋腦塞到歡娘懷裡,聲細如吶:“歡娘,好歡娘,幫幫我,把這個給了剛才見到的那人。”
鄭繡繡難為情仔細說是哪一個,歡娘哪兒能不知道,差點兒蹦起來,推擋出去。
鄭繡繡急得快哭了,掌大的小臉兒皺成絲瓜,聲音由低一成:“歡娘,我是拿你當成自家貼心的,才求你幫忙,我一生命苦我連臘梅都不說,就告訴你一個人。”
哪兒是不跟臘梅說,分明曉得那婢子是個破蒸籠,嘴巴喜歡敞氣,怕出問題才不敢託付,可一生命苦這種話都說出來了,生生把歡娘堵到了巷尾。
鄭繡繡曉得有戲,左右一看,沒人望過來,忽的就湧了淚花子,將歡娘嚇得一跳:“我出來無非也是為了碰一碰他,原想若碰不到了,就收了這條心算了,既然碰到了,說明是天意,老天爺讓我跟他還是有緣的歡娘,你就足一足我這心願,將這個給了他,我只要個答覆就好。”
歡娘心腸畢竟不是鐵作的,被她連捶帶著撓,終歸是球兒般癟下一口氣。
鄭繡繡趁勢附耳道:“我聽他們說會去後頭側殿放生池,就是咱們剛剛去過的。”如此交代一番,又特意支了幾個銅錢,只叫歡娘順便去廟會門口買糖食,免得叫鄭家人看著懷疑。
歡娘拿著銅板去廟會大門口買了兩串泥糖人,心裡緊張,剝開紙舔了幾口。到了側殿,仍是清淨,放生池邊卻沒要找的人,她又轉到殿堂裡頭,見氣氛靜謐,惟三兩名香客,心裡大鬆一口氣,找不到最好,回去就說碰不到人,想著心裡也高興了,舉著糖人都忍不住多舔了幾口,調頭正要出檻,進來兩名威武男子,狀若家將,一人橫在前面堵住去路,另名將外地香客匆匆趕走,歡娘瞠目結舌,還沒來及喊,側殿幾扇門恍若疾風勁刮,啪聲連連關上,困獸一般,活活鎖死在了佛祖身邊,再一看,一名熟悉人影早就進來,大步過來。
霍懷勳先在階上見著鄭家女眷就有些心癢,心思懸浮著,早就打發了伴行幾人,獨自揹著手廟內閒逛,察覺有人跟過來,先還沒會意,慢慢這小人兒似在找自己,故意避開偷望,見她吮著個零嘴兒,活像個四歲奶娃似的沒頭沒腦撞進了側殿裡頭,心裡那塊兒癢處更蓬勃了,趕緊揮手叫來部將,來個甕中捉鱉再講。
歡娘見四下無人,差點兒將手上糖人給扔了,霍懷勳將她手一扶,救住了那糖人,怕她喊,將一柄長棍黏著快要化掉的糖,硬塞到她小嘴裡,長臂將她捲到懷裡:“偷兒似的跟了爺半天想爺了?”
歡娘將糖吐出來,掏出荷囊丟到霍懷勳手裡:“我家姑娘給你的。”說著就奔到門口去,霍懷勳哪兒去管什麼姑娘荷囊,將她橫託豎拉硬生扯回來,抱得不放:“嬌嬌,爺想死你了!白日黑夜的想!你這是急什麼急!每次都像撞了鬼似的!香一個再走又不掉塊肉!”說著就強行把她頭扭了,把臉湊過去,歡娘脖子都被他弄斷了,一個激靈,將餘下那糖人塞他嘴裡,堵住去路。
他順勢吸住那糖人,呸一聲,吐到地上,受了刺激,猛力欺上香唇,把舌頭往裡頭伸。
甜津蜜唾,勾纏互兌,偶泛水澤聲,聽得歡娘羞惱,又想著是在巍峨莊嚴的菩薩眼皮子底下,張口要叱喊,非但發不出一個音,反倒將他放進來更多,絞得一寸丁香死死,陽熱和著剛才的糖味兒,一波波來回環繞。
待他終於挺起身子,卻不是因為滿足了,撓撓頸椎,反倒埋怨:“爺辛苦死了。”還不等歡娘回神,腰身一空,他長手一捲,將她生生被抱了幾寸起來,直接水平相對,又附過去輕咬慢舐,掃來摩去,玩得好不盡興,等覺得懷裡人快絕了氣,才放過。
霍懷勳身心俱爽了,也就順了她意思,一手將她箍得緊,另隻手勉強開啟那荷囊,百般不耐:“好好好,爺看看是個什麼。”囊內是張紙,甩開,一看是首情詩,卻笑了,眼眸半闔,又看一眼歡娘:“你家這姑娘思春了。”
歡娘只顧推搡,又顧著掏帕子抹嘴,什麼都管不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