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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4部分

柳倩娥聽得無來由氣,又欲掌嘴,柳嵩這才護好臉求饒:“得得,木已成舟怎是好,現在霍爺可是來找姐姐要人?”見其臉色大變,知道猜中,忍不住:“雖是個無足輕重的,也不好就這麼給出去,姐姐是怎麼回覆霍爺的?”

柳倩娥從沒像今兒這麼恨弟弟:“怎麼說?自然是叫他給我一條生路,別逼得太急!我家老爺還沒死,他那邊幫了鄭家,我這頭上趕著送個女人給他,這叫什麼事,叫人曉得,不氣死那老頭子,也得叫人戳破我脊樑骨!”

柳嵩臉上不信,忙問:“姐姐這麼一說,霍爺也就答應了?”

怎麼可能答應!算是沒將自己逼死,卻撂了個死期。

那是個對女人相當極端的傢伙,她知道。不喜歡的女人,縱是個玉女天仙,便是褪光了爬上來,他也嫌棄得不行,委委屈屈地恨不得那女人要來糟蹋自己。但凡有心思,又是能哄女人上天。

當柳倩娥猶豫甚至有拒絕的意思時,就看出他臉色不對勁了,隔了這大半時辰,柳倩娥現在想著他眼神,都是膽寒的。

柳倩娥木然不語,心內又是湧酸,又是夾恨,想著先前還當他對自己情意不改,就更是恨不能刨個地洞鑽進去,聽弟弟追問,額頭一陣疼悶,揮揮手,打發了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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與此之際,莊子那邊傳來信兒,說是高姨娘前些日子開春換季時,染了疫症,雖請了大夫,卻沒熬過去,撐了個把月,死了。

這事柳倩娥怕引發了老爺疾病,不敢多說,家人得了這奶奶的嚴禁,上上下下也都瞞得緊。

鄭繡繡曉得生母死在了莊子上,只木木呆呆,雖然並沒怎麼哭,魂氣卻是像被抽了小半走。歡娘看出她跟那高姨娘感情不深厚,但如何也是親生母女,現如今肯定是不舒服,碰著面了免不了安慰幾句。

日子轉瞬一遷,已是春末,趕上了端午,暖風燻得遊人醉,按慣例,城內百姓會攜家帶口往戶外踏青,順道逛廟會,尤其一些女眷,趁著這女兒節,更是難得放風的辰光,挨家逐戶出動的環釵碧玉不少。

鄭家雖風雨飄揚,也沒錯漏這節日。

安排下,柳倩娥盤點好家中幾名女眷一道去城內寺廟祈福,鄭繡繡領著臘梅特地去哀求主母一道前往,柳倩娥見她這些時日消瘦不少,一雙眼本就大,如今更是凹陷到了眼窩子裡,想她是待嫁的人,只怕在家裡頭關久了害了病,影響了嫁杏期,到頭來害自己又得多一攤子事,也就答應下來。

女兒節是日,一行人,柳倩娥由焦婆子陪著在前頭,歡娘與鄭繡繡被嫋煙和臘梅兩人陪著在後面跟著。

遊逛不消兩刻,幾人順著人流分散了些,除了嫋煙還跟得牢,那個向來不怎麼靠譜的臘梅已不知去了哪兒偷懶。

歡娘怕鄭繡繡腿腳不好被人撞了,一直牽得緊緊,倒是鄭繡繡,估計是許久沒出過門,東張西望,神魂不定的,不住甩開歡娘手,腳步比歡娘還快,又不聽喊,叫歡娘跟在屁股後面都跟不及,一直到了一處僻靜殿堂才停下。

歡娘見沒兩個香客,又怕柳倩娥找不著人不喜,拉了鄭繡繡衣袖:“咱們過去吧。”鄭繡繡卻道:“這兒正好,我想一個人拜拜菩薩,你們先出去等等我吧。”語氣溫溫,又是不容置喙。

歡娘不敢離開她,但見她執意,也不好拗,叫嫋煙去門口,自己卻在幾座佛像後頭偷守著,卻有些奇怪,鄭繡繡並沒拜佛,只四下張望,等大殿裡本就不多的香客一個個離了,才跪倒塵埃,對準一面金身佛祖,嘴巴里念念叨叨。

歡娘隱約聽見少女嬌聲在灰塵懸浮的半空起伏,因廟堂靜謐,字句聽得一清二楚,不禁一驚,又見鄭繡繡起身快步走到大殿小側門外面,左右一望,從寬敞衣袖內掏出一疊捆得牢緊的蠟黃冥鏹,藉著天井內香客留下的清香,點燃焚起來,一邊燒,一邊仍是嘴裡默道:“姨娘你安心上路切莫怪我”語氣不無愧疚。

鄭繡繡到底是個不沾煙塵的嬌小姐,大概是初次做這種焚香燒火的事,笨手笨腳,一陣細風颳來,將、紙錢上的火星子吹蹦到了袖子上,頓嚇得驚跳起來。

歡娘本來想當做沒聽見,見這樣子,只好趕緊過去,幫她拍打幹淨。

鄭繡繡見歡娘突然出現,臉色青紅,隨即白了大片,被歡娘拉到一邊林蔭下的青石墩下坐下,才吶吶道:“你,剛剛都聽見了?”

歡娘大半猜出鄭繡繡跟高姨娘被陷害的事有關,本想裝傻衝愣混過去就好,沒料這痴小姐心理素質不好,竟主動問出口,見她一雙美目灼灼,盯得自己生緊,只得含糊:“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