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哪位將軍家?”
“就是靖遠將軍府啊。”
“這樣啊”阿塵目光微動,但仍是面無表情,“我突然不想去了。”
“誒?”傅茗淵奇怪道,“剛才不是還答應我的麼?”
“我突然肚子疼。”
“”
傅茗淵沒了辦法,心知阿塵是個想法不定的主兒,也沒了強迫的念頭,出了博書齋沒走幾步,遠遠瞧見夏笙寒飛快地走來,她腿一抖,慌忙想撤離,可還沒邁步就被抓了個正著。
“傅大人要去哪裡?”他舉著傘閒逛,身邊倒是沒跟著人。
傅茗淵嘆了口氣,心知今日是躲不掉了,遂直視著他,大義凜然道:“王爺來的正好,臣想去靖遠將軍府,卻不知曉具體方位,不知王爺可否帶我一程?”
“沒問題。”夏笙寒拍了拍她肩,順勢就把她一夾,連人帶物往皇宮那邊捎了過去,“陛下說要見你。”
“誒?見我作甚?”
“我怎知曉?”他晃著腦袋道,“指不定又要開宴會吧。”
“怎麼能這麼不務正業!”
傅茗淵恨鐵不成鋼地罵了一句,可無奈只好被他拖著帶走,沿途遇到的宮女太監們紛紛指指點點,嘖嘖道:王爺和傅大人最近走得可真近啊。
——才不是這麼回事!
傅茗淵欲哭無淚,耳邊卻忽然聽得一陣嘈雜人聲,極目望去,竟是一路兵馬凱旋,聲勢浩大。她忽然想起這天是定襄侯回朝之日,率先衝到她面前的,果不其然是那陸子期:“哈哈哈佞臣,老子平安回來啦!”
她不由扶額:還真是福大命大這次圓滿解決了檀國的難民事件,她還得思考如何給此人加官進爵。
尚未回答,她餘光瞥見那隊伍中的領頭之人,鮮衣怒馬,劍眉星目,氣宇軒昂,似因常年帶兵打仗,頗有將領風範,銀甲披風,輪廓卻有幾分眼熟。
“真不愧是定襄侯啊,果真是年輕有為。”身旁有一人讚道。
“可不是,不知誰家的姑娘有這等好福氣呢。”
傅茗淵細細盯著那人款款而來的英姿,是說不出的熟悉之感,遂問夏笙寒道:“這定襄侯叫什麼名字?”
“似乎是叫‘雲沐’。”
“!”她陡然一怔,目光中頓時現出幾分欣喜來,不自覺地露出笑容,雙眸明淨純粹,喃喃道,“居然變得這麼厲害了啊。”
她本是輕輕一句,而夏笙寒卻奇怪地望著她,問:“你認識他?”
傅茗淵回過神來,警惕地瞄了他一眼:“關你什麼事?”
“你這表情,都快流口水了啊。”
“才沒有!”
他頓了片刻,凝視著她燦燦的雙眼,忽然不滿道:“那你要不要衝上去擁抱一下來慶祝重逢?”
傅茗淵絲毫聽不出他的情緒,但總覺得今日的夏笙寒與以往不同,不由納悶:“你你今天吃火藥了?”
「往事」
“被你發現了,其實我還會噴火呢。”
他不但不反駁,還微微啟唇往她耳邊湊。儘管知道他不會噴火,傅茗淵還是被這一舉動嚇了一跳,忙不迭逃開,而夏笙寒則是緊緊追著她跑。
一時間,眾人的視線從圍觀定襄侯凱旋,改為圍觀慧王與首輔的追逐戰,甚至有人跟著起鬨,賭誰會贏。
喧鬧聲不斷,傅茗淵不知他又抽了什麼風,只好跑到橫街再跑回來。馬上的領兵之人注意到了這陣騷亂,微微蹙眉。身旁的一將道:“雲大人,似乎是慧王殿下在前邊鬧事。”
“慧王?”雲沐循著那人所指方向望了一眼,目光淡漠,不再理會,“人馬就交給你,本侯先入城了。”
時近傍晚,傅茗淵終是將那個瘋子給擺脫了,也耽誤了一天的行程,只得明天再去靖遠將軍府拜訪。
定襄侯回朝乃是大事一件,然於她而言卻是個不大不小的驚喜。
這,需要追溯到她兒時的一件事。
傅茗淵在六歲以前是住在江都附近的一座村子,小時候也算半個野孩子,某天跟著爺爺去林子裡打獵,正好看到草叢那邊有什麼動靜,以為是獵物,二話不說一棒子掄了上去,撥開草叢一看才知倒下的是個翩翩少年。
殺人了。
於是她跑了。
她跑到一半,內心煎熬無比,還是折了回去,瞧見這小少年又醒了,才知道原來這廂並沒有死,只是昏過去了而已。
這小少年似乎是官家子弟,說自己名喚“雲沐”,來野外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