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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0部分

就去玩!”

安言斜睨,忍不住想笑。林墨豎在一群碰碰車的背景前頭,後面的人被撞得怦怦亂響表情凌亂,一道道成弧的藍光,前頭的人卻風姿俊逸宛如閃閃的王子。不搭,的確太不搭。

她咬著吸管狠命吸了一口,正巧林墨注意力集中,無辜的問:“笑什麼?”

立刻被笑意嗆住了,她攥著包子和可樂邊咳邊樂,林墨也不知其然,趕緊騰出一隻手去拍她的後頸,寵膩的直皺眉:“慢點,有什麼能樂成這樣。”

安言搖著頭擦擦眼睛,心卻輕鬆了些。

他沒再咄咄逼人的靠近,跑前跑後的張羅買吃的,然後和她眼花繚亂的環顧四周,認真討論了幾個預備去嘗試的專案,還草草交換了幾句公事上的構想。好像兩個人之間的微窒就漸漸被這裡一派洋洋歡樂的氣氛沖淡了,親近的氛圍仿似昔日朋友的溫度,能夠勾彎了嘴角。

他們決定先去玩那個過山車,排隊時後頭的年輕孩子嬉鬧簇擁,林墨就撐開雙臂稍微頂住兩旁的圍欄,讓安言安穩的站在他鼻子底下。秀麗的溜肩細膩雪白,她左右扭頭,隨意扎的馬尾在他的眼底劃出活潑的流痕,林墨的心底朦朧一片。

高考那年,他曾經許諾要帶她去W市的“嘉年華”,因為她一直說愛死了從高空俯衝而下的快感。她說如果那樣和他牽著手,死過一次又活過一次,就像經歷了兩世,絕對是非凡的感動。他輕易的被她感染了,那時的確暗自努力攢錢,為了高考後能帶著心愛的女孩子豁出去經歷一次她說的生死。只是可惜,這個諾言和其他許多承諾一樣,被現實無情的敲碎了,他對這遺憾耿耿於懷許多年,可是安言卻已經忘了吧。

記得江灝曾抱怨安言的記性:她並非精細到十分的女孩,愛恨分明的性子下頭,許多小事反不經心,倒真沒說錯。不過惟其如此,她才能這麼堅韌豁達,始終站的直直的接受著各種磨難洗禮,好像打磨過的鑽石一般異彩如斯。

週末方瑜的一席話,令他越發痛定思痛——他不能讓她再逃掉了,哪怕逼她狠狠的發洩怨恨都可以,只要她肯重啟心扉,他就必定能找到去到她心裡的路。他必須找到!

前面的鐵門開了,下來一批東倒西歪腳軟的乘客,卻個個滿面開懷。林墨的意識尚未回流,被後頭的幾個著急孩子使勁一擁,往前趔趄了下,安言驚呼中頓被抱個滿懷。

他僵了僵,幾乎有些感激這個意外,手臂微微一環才從她玲瓏柔軟的輪廓上戀戀離開,順勢拉了她的手,“來吧!”

他和她坐了靠前的位置,那條機械龍開始慢慢攀升,越來越高,越來越陡,腳下的浮華繽紛閃爍,美得有些虛空,隨時要墜下的緊張感卻漸漸張揚。林墨轉頭說:“安言,老實說,過山車我是第一次坐,把手借我。”

安言心裡警報直拉,縮到一旁說:“自己抓保險槓!”

林墨一笑,也不再言。

卡拉卡拉拉昇的鏈條聲中,過山車已趨巔峰,安言瞅著腳底下有些微的眩暈感,聽到前面的一個女孩驚叫一聲,“啊,死了!”,就感覺一陣挑戰極限的衝力,猛地拽著身體從高處急速而下,所有的驚呼都被擠壓在胸口,耳邊風聲呼嘯如梭。

一顆心先驟降至到小腹,沉,一直往下沉,直到一股酥癢極致的尖銳快樂猛升起來,竄進了每一個沉睡的細胞,高喊著要從喉嚨深處破堤而出。

猛可手邊一熱,卻被大力的握住了,安言驚訝費力的扭頭,卻看到他卻在一旁大笑的表情。

原來,林墨可以這樣笑的。誇張的大張著嘴,放肆的,毫無保留的大聲笑,他的眼睛灼灼發亮,好像生機勃勃的阿波羅神,太陽一般耀眼。

安言使勁地睜大眼,身體懸在空中繞了幾個個圈,頭衝下腳衝上,突然也放肆的尖叫大笑,瘋的沒了型。

也許因為這刺激神經的速度,也許因為某種衝破了禁錮的歡愉,她沒有推開林墨的手。她想,幾分鐘,就幾分鐘,這樣在天空下放縱一次,享受著極不踏實的飄忽快樂,他們,能否抓住一絲銳利而虛無的幸福?

林墨那天晚上和她分開時輕輕抱了她,在她抵抗前就放開了,他說,安言,過了今天,我們算不算到了下一世,能重新開始的戀人?

安言受驚了,鬆弛的神經再次恐懼的繃緊,他深深的眼瞳好像會吞噬自己所有的理智,再次把她的心無防備的暴露在炙熱或冰寒下,這份直覺令她不寒而慄。

“不,我們不做戀人!”她的一句話,就褪盡了他輕悅的笑意。再不敢看,她恨不得扛著烏龜殼逃開他的視野,衝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