裡,他低下頭,說,你知道的,他馬上就結婚了。
我一愣,時間真快啊,我知道這件事,我連婚禮都接受了啊。怎麼可能不接受這件事情呢?只是,怎麼這麼快?
這些日子,我是真的這麼忙嗎?
還是刻意讓自己忙,忙著忘記這個世界上,還有一個名字,讓我想起就會疼;還有一個人,讓我愛到難以釋懷。
我開始慌亂,轉而笑,說,哎呀,我哥的單身派對,我得參加。可可是我把自己搞傷了我還得加班我不去了我
頃刻間,我語無倫次起來,佯裝捂住腦袋,開始亂轉。
北小武看著我,笑笑,說,所以,我也是這樣想的,你不必去了吧?
然後,他突然眼眸沉了一下,說,姜生,人就活一輩子!如果不能和自己最愛的人在一起,死都死不瞑目啊!姜生,不如我們
我仰頭,想制止住他要脫口而出的話,這個道理我懂。可是我也懂,世界上很多事情不是有愛就可以的。我搖搖頭,再搖搖頭,故意往辦公室裡轉頭,目光卻不住地閃爍,我說,我不愛他了,真的。
這是我的決定。
我不想我愛的男人,再遭遇一場風暴。日子既然已經安慰,他和未央的感情也已穩定,為什麼我不能成全?
北小武笑了笑。他順著我的目光往裡看,他問我,天佑在?
我點點頭,故作倖福地笑。
程天佑前幾天又突然來到永安,我也沒有想到,他依然是一副冰山上來客的臉,看都沒看我一眼。
北小武見我心意已決,不無心疼地看著我,滿目探尋,他指了指自己胸前心臟的位置,說,姜生,如果不開心,就躲個沒人的地方大哭一場吧!別憋著,我知道,我知道你這裡更疼,比你所有的傷口都疼!
我就笑,拼命地讓自己看起來很開心的模樣,我推他,說,快走吧,快走吧!別胡說八道了!吟詩弄句的,你以為你是個詩人啊!我哥結婚我多開心啊!等明日結婚給他包個大紅包!哎,小武,替我多陪我哥喝幾杯啊!不醉不歸啊!
北小武被我推搡走之後,我的整個世界突然空了。
我臉上講著笑,整個人愣在那裡,一時之間,雙手都不知道該放在哪裡,雙腳也不知道該踩在哪個位置。
很長一段時間,我才從虛幻中調整過來。
回到格子間,末春問我,你的臉怎麼這麼白?
我訕訕一笑,說,白大夫,就是要你白。哈哈。
【63。你當初有為了他而殺掉自己孩子的膽量,今天就該有去接受這個派對的膽量】
天色漸漸黯淡起來,公司為加班的員工配了員工餐。此刻,唯一能彌補我心絞痛的事情不是員工餐,而是領到工資的那一刻。
當我從公司領導這個月的工資時,我一邊點數著人民幣,一邊想我該給涼生包個大紅包,然後還是不是的冒出一下“辭職”的念頭。
“辭職”兩字剛剛閃過,我就計算工資,出去月供和給涼生婚禮的紅包,這個月的工資瞬間變成了負數。
負數是個什麼概念?
概念就是我得餓而不死,死而不僵的繼續月供,繼續為祖國的房地產GDP做貢獻。
於是,我開始哆嗦著安撫自己,其實,如果不是程天佑時不時的出現,這份工作還是讓我充實而快樂的嘛。
而且,他確實是真的來這裡工作的,不是來調侃我,也不是來刺激我的。那些因他而來的鶯鶯燕燕都是假象。你瞧,他今天進門,就連看你一眼都沒看。
所以,姜生,姜生,你千萬別想多了。
其實這是實話,拋開程天佑和我不著邊際的八卦,公司裡的大多數姑娘們還都是可愛的,一起吃飯,一起淘寶,一起秒殺,一起團購,還有一個偶爾可以交心而談的莫春。
生活彷彿多了很多色彩,生命彷彿鮮活起來。
不必去點數著涼生和未央的婚期,不再有陸文雋冷漠的“約束”。幾日前和北小武、金陵他們一起玩兒牌的時候,柯小柔還翹著蘭花指說,哎呀,姜生,你最近氣色不錯,面泛桃花,你不是有身孕了吧?
我當時多想把一手紙牌扔在他臉上,前半句受用,後半句太坑爹。
世界之事,哪能事事完美?
不如得過且過?
晚上加班的時候,我還在抱著“錢財”糾結不定。這是,程天佑辦公室的休息間裡,保潔阿姨進去打掃,收拾出一盒避孕套!
保潔阿姨小心翼翼的走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