整片傷心。
左手上,無名指血戒如花;右手邊,卻只肯留給一個人。
我問她,剛才是誰?
她說,哦,沒誰,一個亂跑的小孩。
很多年前,你也是個愛亂跑的小孩吧。
魏家坪的碧綠的草場上,酸棗枝丫下,捉蟲子,玩泥巴,狐假虎威地做著雄霸魏家坪的“山大王”
不對,我錯了,
其實,你根本就不是一個愛亂跑的小孩,從小就不是。
你童年時所有的瘋跑,瘋玩,歡笑其實都是隻肯跟在我的後面啊,扯著我的衣袖,扯著我的手。
我卻在十九歲那一年,做出了一件讓我後悔一生的事,遵從了祖父的遺願,遠離了你,去了法國。
於是,我放開了你的手。
那時年少,以為決絕是最好的成全,時間能讓人把一切忘掉。
後來,才知道,有些人,一輩子,都忘不了。
醫院裡,是誰的哭泣聲如此壓抑卻不能自抑,是我的幻聽嗎?
【13、這是我一輩子都不會忘記的“擁抱”,在你的眼底,在我的心間。】
後來,關於那天的影像,變得異常模糊。
我忘記了那天具體發生過什麼,說過什麼。我只記得涼生對我說,你也老大不小了,別整天跟個孩子似的,好好和天佑在一起。
我是怎麼說的呢?
我故作滿不在乎地說:“哎呀,老哥,你放心好啦!”
哦,對,他還很小心地問起,我肚子離得寶寶最近好不好。
我很大條地跟他說,哎,太丟人了,是是檢查錯了,沒影兒的事。沒影兒的事。
呵呵
未央就一直跟在我和涼生的身後,一路沉默。
最後,從涼生的住處出來,未央和涼生一齊和我走出門,涼生原是邀我一起吃晚飯的,我卻笑著婉拒,我說,金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