提醒你,當初你是怎樣信誓旦旦的跟我保證。但是我只想告訴你,沒有童年的不知你一個,不是所有人的小時候都活的無憂無慮。那些完整的家庭出身的孩子,也有說不完的不如意。如果把這種算不得理由的事情當做沒有靈感的藉口,我只能說,那副紫羅蘭是你的一時衝動,是你的靈光一閃。”季珉瑞面無表情的起身,他微微側著臉看向一臉震驚的阮喬,高挺的鼻樑為他的半邊臉打上了一層陰影:“你叫不出稿子,不是你一個人認輸就能了事。不要想得這樣簡單。”
阮喬看著季珉瑞的身影一瞬間隱匿與大門背後,只留下還微微冒著白煙的咖啡杯在自己的腳邊。
鬼使神差的伸手將咖啡杯握住,杯子還有咖啡的餘溫,暖暖的在手心裡幾乎將她一顆心融化。
剛剛那番話,是在鼓勵自己。
對吧?應該是這樣。
眼皮不由自主的一跳。季珉瑞沒有藉機嘲諷,甚至沒有一點責備的意思,語氣淡的聽不出一點情緒。
沒有童年的,還有他。那個夏夜裡抱著雙膝躲在角落裡瑟瑟發抖的他。那個在醉酒之後,吶吶自語著不要媽媽的他。那個在看到滿身是血的自己之後,強裝鎮定卻任然被自己看出破綻的他。那個冷著一張臉,卻像孩子一樣滿頭在自己脖頸裡,一板一眼要自己活著的他。
季珉瑞。這個惡魔。他有著那樣多不一樣的時候。時而無情時而冷漠時而倔強時而脆弱。每一個都是他,每一個都是真實的季珉瑞。
手指在咖啡杯外寸寸收緊,阮喬瞪著眼睛一眨不眨的看著自己腳上的白色帆布鞋。
什麼時候開始。他的一言一行,一顰一笑都這樣深深刻進自己的腦海中了?又是什麼時候開始,他冷著臉用僵硬的語氣說著那樣冷酷無情的話,自己卻能聽出他的言不由衷?
“不!”阮喬霍然起身,踉踉蹌蹌的險些從鞦韆上滑下來,勉強站穩,看著手上依然冰冷的咖啡杯,眼前竟然一陣陣回放著在嫋嫋白煙後面季珉瑞微垂著眼的臉:“該死!該死!”
惱怒的低咒一聲,阮喬迫使自己冷靜下來。不過是被季珉瑞偶爾的好心腸感動了罷了,最近的事情太多,又受了犀牛那件事的驚嚇才會這樣胡思亂想。
恍然間,口袋裡的手機劇烈的震動起來,突如其來的震動嚇得阮喬一下子鬆了手,那咖啡杯只發出一聲脆響便在腳邊四分五裂。
慌忙拿出手機,竟然是一個陌生的號碼,轉念一想,知道自己號碼的人不多,不過是公司同組幾個人和季珉瑞這個傢伙,更何況現在這個時間又會是誰。
咬了咬牙,拿下通話鍵,電話那邊一陣急促的喘氣聲隔著聽筒傳來,在寂靜的深夜裡顯得異常清晰。
“阮喬?是不是阮喬?”
男人的聲音有些熟悉,卻一時想不起來是誰。
“是我。”阮喬沉聲道。
“太好了,終於找到你了。”男人似乎鬆了一口氣,電話那頭有著震耳欲聾的音樂聲,男人稍稍提高了聲音:“你現在馬上到三號路的酒吧,快!”
“你是誰?”
“陸揚!季敏策的好朋友陸揚!”
阮喬頓了頓,終於記起了那個長著娃娃臉的醫生,隱隱有些不安:“什麼事?”
“是季敏策!他出事了!你快過來!”陸揚似乎有些焦急,聲音透過嘈雜的音樂越加顯得無力。
阮喬只覺得手上一顫,下意識的掛上電話朝車庫飛奔而去。
摩托車的車燈在黑暗中發出一道亮光,將眼前的夜色一掃而光。阮喬咬著牙,手上一使勁,車子加速飛馳著。
夏風擦著臉,將髮絲齊齊的吹向腦後。阮喬心裡莫名的亂跳,腦海中一片空白,完全沒辦法思考。
出事。
只兩個字,卻叫人這樣坐立不安。
五分鐘後,酒吧五彩繽紛的彩條閃現在眼前,阮喬匆匆下了車,直朝酒吧跑去。
烏煙瘴氣的舞池,綵球燈在頭頂緩慢的轉動著,將舞池中一干年輕男女的臉襯得越加妖魔化,音樂聲很大,和剛剛在手機裡聽到的是同一首,阮喬知道自己找對地方了,正兀自手足無措不只要往哪裡去找,才反應過來自己根本連在那個包廂都沒問就急忙趕了過來。
來不及細想,感覺手臂上被人一把拽住,生生被人拉著往包廂小跑而去,正要掙脫,來人回頭看了看阮喬,正是陸揚,他焦急的臉上帶著一絲無奈的笑,一面走一面說道:“真是沒辦法了我才只能找你來。”
阮喬知道事情有些嚴重,加快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