步:“到底怎麼了?季敏策他。”
“你看了就知道了。”
陸揚嘆一口氣,在一間VIP包廂前停下,阮喬皺著眉推開包廂大門,裡面的音樂聲開的很大,房間裡亮著暗黃色的壁燈,穿著火辣的年輕小姐,三三兩兩的嬉笑著,地上的酒瓶隨處可見,香菸的氣味濃烈極了,煙霧繚繞間,那些豔紅色的嘴唇依舊不停的吞雲吐霧。
阮喬眯起眼睛掃過這些小姐,在包廂角落的沙發上定住。
季敏策歪著半邊身子靠在一個年輕女孩子肩頭,蒼白的臉帶著捉摸不定的笑,額頭上那一縷鮮紅的血煞是惹眼,一直從額角流淌下來將絕美的臉生生劃分成兩半,他卻好似毫不在意,微垂著眼睛看著別處,身邊的女孩子也是一臉痴迷的笑,低聲和他說著什麼,時而逗得他露齒一笑。
“一個小時前,他在洗手間和人打起來。被人用酒瓶砸了腦袋。”陸揚在阮喬身後苦笑:“別這樣看著我,我要他去處理傷口說的嘴皮子都快破了。他根本不聽。”
“所以,你找我作什麼。”阮喬垂下眼眸,別開眼前季敏策的臉。
“我想不出是什麼事能讓他變成現在這樣,除了你。只有你能叫他頹廢的像一灘爛泥。從今早回國開始,他就不對勁了。臉上一直掛著做作至極的笑,肆意的惹是生非。澳洲那邊似乎也捅了不小的婁子。”陸揚深吸一口氣,眼中的情緒翻湧起來:“我不想知道出了什麼事。現在我只希望他能先從這個充滿尼古丁的地獄出去,把頭上的血止住。如果還想活命的話。”
阮喬緊了緊拳頭,點點頭朝陸揚蒼涼一笑:“我不知道他還遠不願意聽我的話。或許,他根本不想看見我。”
“我只知道,他需要你。”陸揚清秀的臉在昏黃的燈光下顯出一絲別樣的意味。
阮喬感覺自己的腳在朝著那個有著季敏策的地方走去,感覺有人站在眼前,季敏策嬉笑著抬起頭看了看,在看到阮喬的一瞬間似乎有些呆愣,眯著眼睛打量了半天,突然低笑一聲,摟過身邊的女人自嘲道:“哎,我好像被打壞腦子了。看見了一個最不想見的人。”
那女孩子一愣,偷偷看了阮喬一眼,有些小心翼翼的低聲道:“她好像來找你的。”
季敏策的肩膀明顯一僵,抬頭冷冷的看向阮喬,原本的笑容早已蕩然無存,有的只是冷若冰霜的鼻眼。
“起來。”阮喬感覺自己的聲音有些顫抖:“去包紮傷口。”
季敏策置若罔聞,面無表情的伸手拿起眼前臺幾的酒杯,正要抬手,阮喬上前一把搶過,死死的拽在手上:“受了傷再喝酒,想死是不是。”
季敏策勾了勾嘴角,想要再度伸手去拿臺几上的酒瓶,阮喬早就將酒瓶一把攥在手裡,季敏策似乎有些惱怒,冷著眼掃過阮喬的臉:“給我。”
阮喬將手上的酒杯一傾,那深褐色的酒就全撒到純白的地毯上,只剩一隻空蕩蕩的威士忌杯。
季敏策眼眸一沉,沉聲道:“我說把酒給我!”
阮喬將威士忌杯往臺几上一放,順手將酒瓶裡的就也往下倒了個精光。一瞬間,所有人的噤聲,那些原本嬉笑的女孩子似乎察覺到氣氛詭異,紛紛起身詫異的看著兩人。
“你算什麼!你是我什麼人!我要喝酒,我要流血而死又和你有什麼關係!給我滾!我不想看見你!滾!”季敏策將臺几上的東西一翻手掃到地上,那些盤子和酒瓶發出一陣乒乒乓乓的脆響,嚇得一干女孩子尖叫一聲。
“是,我不是你什麼人。你的死活我管不著。那麼我的死活你也管不著。”
電光火石間,阮喬淡笑著一甩手將手上的酒瓶就著臺幾尖銳的桌腳撞碎,毫不猶豫的將手上半截尖銳破碎的酒瓶刺向自己的脖子。
☆、第二十一章
那鋒利的玻璃碎片離阮喬的脖子只差一公分的距離,手腕被季敏策一把抓住。
森冷的尖角泛著寒意,四周除了音樂聲,所有人都嚇得不敢動彈。
“全都出去!”
陸揚慌忙將縮成一堆的年輕女孩子鎖到門外,回頭看著面色僵硬的兩人。
阮喬冷然的掛著笑,看著眼前一臉慘白還未回神的季敏策,微微動了動手腕,季敏策眼眸一沉,一把奪過她手上的半截酒瓶狠狠的砸向牆面。
“你在幹什麼!”季敏策低吼一聲,額頭上的傷口似乎再度裂開,原本乾涸的鮮血又再度流淌下來。
阮喬看著角落裡碎成一堆的玻璃渣子,淡淡的看了看季敏策:“我要你從這裡出去,包紮傷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