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這樣出言擠兌一下這個高貴的蠻族王子,也不失為一種樂趣。小人物難得能為難一下高高在上的大人物,這種樂趣還是要好好享受的。
“王子殿下,若您實在想知道,又不放心我,那就去那邊的宗卷中親自找吧!那裡阿日斯蘭部近二十年以來所有的軍事行動都有記載。”烏吉力呵呵笑了笑說道,下巴衝著帳篷邊堆積如山的卷宗揚了揚。
蘇日勒循著他指的方向看過去,瞳孔猛地縮小了。他胸膛中要爆炸般憤怒!那麼多卷宗一個一個找,恐怕三天三夜都找不完,這是玩他麼?他猛然間轉過身來,伸手掐住烏吉力的脖子,將他狠狠提了起來。他雖然剛十八歲,可身體壯實得像一頭牛,強勁的膂力像狂潮般從手間湧出來,烏吉力的臉色瞬間變得像豬肝一樣通紅。
他像掐著羊羔一樣將猝不及防的烏吉力拉倒面前,臉對著臉,恨聲說道:“我沒有時間和你在這裡耗,別逼我對你下手!”他一隻手已經從腰間拔出佩刀了,鋒利的刀鋒抵在烏吉力漲得通紅的臉前。
烏吉力脖子感覺像被鐵箍緊緊箍住了,氣都喘不過來。他的舌頭狗一般吐出來,眼睛可怕得翻出眼白,臉色由通紅慢慢變得青紫,眼看著就要嚥氣!他怎麼也想不到這個‘廢物王子’竟會突然對他動手,印象中這個蘇日勒和克一向是一個溫和心軟的人啊
雨蒙捂著嘴巴向後退了兩步,看著強壯的蘇日勒緊緊掐住烏吉力將軍的脖子。蘇日勒的神情是從沒見過的冷酷和兇狠,像是變了一個人一樣!甚至比那次賽馬被胡扎的人截住,他殺人時的神情還要冷酷。
烏吉力終於從喉嚨中掙扎著吐出來兩個字:“我我說”
蘇日勒冷冷一笑,這才鬆開手。烏吉力的身體從半空中墜落下來,癱軟得摔在地上,捂著被掐的通紅的脖子吐著舌頭喘氣。還不等他緩過氣,蘇日勒何克的佩刀就搭在他的勃頸處。
烏吉力回頭看了蘇日勒一眼,撞上的卻是一雙毫不帶同情的眼睛,蘇日勒那雙眼睛是湛藍色的,藍的純淨,藍的沒有一絲雜質,卻也無比空曠深邃,一眼看進去像是看到了無限的冰天雪地般!可那樣空曠高遠的目光就像是他一個渺小的人在仰望一座高聳入雲的雪山,就是這樣的感覺。
猛然間他一哆嗦,就像草原的君王在俯視著他犯了罪的奴隸一樣!他就是觸怒君王之威的奴隸,儘管這個君王還是一個年輕的君王!
“我——今天傍晚一個五十餘人的血獅騎小隊悄悄出去了,那支隊伍的隊長是我一個弟弟”
“父王不是說了冬天沒有他的命令,不得隨意派出軍隊麼?”雨蒙一下子著急了,如果真的有軍隊出動的記錄,那可能真的就是有關夜星辰的!更何況出動的還是阿日斯蘭部最驕傲獅牙騎射最精銳的那一支血獅騎!
“他們的任務是什麼?是誰派出去的?目的是什麼?那支隊伍現在在哪裡?”蘇日勒面不改色接連發問道!儘管他心裡也是一沉,可表面上依舊很平靜。
“我也不知道他們是什麼任務,沒有人指示他們,他們自己決定出動的,而我只是批准他們的行動,並掩飾下來應該快回來了!”烏吉力感到脖子前的刀已經貼在他的面板上了,冰冷的刀鋒寒氣激起他一脖子的雞皮疙瘩!
“我父親知道這件事麼?還有扎德勒將軍知道麼?”雨蒙臉色不悅的質問道。“還有你剛說的掩飾下來是什麼意思?”
“這個——”烏吉力語塞,他終於感到緊張了,比脖子上的刀更緊張!
“說!”蘇日勒冷漠說道,手上使得力量更大了。
“啊——”烏吉力哼叫一聲,他感到脖子上的皮肉被割破了,溫熱的血躺了下來,順著身上皮襖的間隙流進胸膛上,溫熱溼潤。“這支小隊的隊長是我弟弟,他經常私下接一些活,都是貴族委託的。暗殺,劫持,驅散殺死不聽從命令的牧民我負責為他們提供消耗的箭矢武器,還有不給大將軍稟報他們的行動!他們從佣金中每次抽出一部分給我”
“什麼?”雨蒙和蘇日勒臉上都變色了。雨蒙更是憤怒的叫道:“這件事我要告訴父王,你這是死罪!你把我阿日斯蘭部的武士當成你斂財的工具了麼?”
“公主殿下——不要啊”烏吉力臉上露出了慌張的神色。
“這次委託他們的是誰?”蘇日勒手上的刀再往下劃了一下,烏吉力脖子上的刀口更大了。
“不——不知道!他說這次任務牽涉太大,要小心千萬要小心!”
“任務牽涉太大?”蘇日勒的眼睛危險得眯了起來,語氣更加不善了。他轉頭看了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