間就到了,他巨大而沉重的刀斜斜得舉起,山洞壁上的火把射來的光在黝黑的刀面上投下璀璨的光華,他的刀那麼一瞬間像騰格里天神毀滅人間的神罰之刀般。
夜星辰木木地握著刀站著,眼睛裡的光越來越顫抖。他看見這個蠻族少年的刀上那一絲絲鐵質的紋理,看見他臉上那與年齡好不相符的殘忍的笑,看見他因興奮而漲紅的面龐可他只能握著刀木木的站著,從來沒有遇到過這樣的情況,根本不知道該怎麼辦!
“動啊!趕緊動啊!”他心裡說道,再不動就要被攔腰劈成兩半了,巴塔的刀勢就算是成年武士也不能硬憾!“趕緊動啊——”他終於咆哮出來了,在對手的刀離他還有一尺的時候,終於將自己手中的紋雲刀揮動起來,迎著巴塔的刀斬過去!
還好,還好!夜星辰舒了一口氣,起碼沒有等著挨砍,動起來一切都好說。
“崩——”兩人的刀撞擊在一起,夜星辰手臂像斷了一般痛,巴塔的刀本身就比他的沉,這樣硬憾一記反倒震得自己骨頭受不了!手臂吃痛脫力,握著的刀被彈開,在空中飛了一段距離插進旁邊的巖壁上。
夜星辰握著震傷的手臂向後退去,他沒有什麼能依仗的了,只能向後退開,珊瑚紅的眼睛透出一股子惶恐不安來。周圍的家奴嘲笑得更兇了,他們眼看著這個沒用的南方小孩連刀都握不住,本身對南方人的仇視全被引出來了。
“什麼東西啊!這麼沒用,就一刀都接不下來,扎兒花怎麼能教出你這樣的廢物!”巴塔輕蔑的吐了一口唾沫,滿臉冰冷失望的神色。
他將自己的刀抗在肩上,邁著方步走過去,伸手握住插進洞壁的紋雲刀,厚實的手掌握緊刀柄裹著的鯊皮,微微發力將刀抽了出來。他臉色變得很難看很難看,原以為高傲的赤那思的狼牙,大風帳扎兒花將軍看中的人會是很厲害的角色,自己會打的很艱難甚至會敗在眼前這個南方小孩手中,直到最後一刻他都對這個看似弱小的對手心存期待,可結果卻是出乎意料的失望
“我到底什麼地方比不上你?”他的臉可怕的皺在一起,狠狠地咆哮道。猛地一轉身,有力的腰肢像風車一般轉動起來。手裡還握著夜星辰的紋雲刀,刀被帶動著劃出一個圓滿的弧,發出尖銳的破空聲。
“啪——”刀背狠狠抽在夜星辰的臉上,巴塔這一下用了狠力,腰肢扭動帶動著一米餘長三指寬的刀,堅韌的刀背重重抽在夜星辰的臉上。夜星辰身子被抽的飛起來,臉上迅速泛起一道充血的腫痕,青紫得可怕。‘嗵’,他瘦小的身子撞在巖壁上,渾身像被拆開般劇痛,貼著巖壁滑落在地上。
“啊”他低聲痛楚得叫了起來,半邊臉都感覺腫了,火辣辣得疼,嘴角流血了。他無力得仰頭靠在巖壁上,嘴角的血順著舌尖流到喉嚨中,腥甜的味道充斥在舌尖的每一分微小感覺上
“哼——,沒用的廢物!”巴塔厭惡得看了一眼像破爛的大玩偶般跌坐在巖壁上的孩子,他臉上再沒有假笑,也沒有那一分狂妄,只剩下能燒燬天地的憤怒!扎兒花寧願教這個廢物刀法,也不願意教自己麼?這就是大薩滿看中的人,要求扎兒花教這小子刀法?君王還特意叮囑了扎兒花一遍?就是為了這個廢物?
憤怒在胸膛中狠狠舔。舐。著他的心臟!他不能容忍自己一個貴族,一個強大的蠻族少年武士,連一個南方的廢物賤種的比不上
看著那小子虛弱無力,眼神渙散得靠在洞壁邊,他心中越來越氣。他大步走過去,臉上帶著一份陰狠。周圍的家奴都不再笑了,他們看出來他們的主子很生氣,這個時候還是安安靜靜得好。巴塔??呼魯臺是怎樣的一個少爺他們可是清楚得很,這種時候惹火他沒有好下場,他的刀會整個劈開你的腦袋
巴塔大步走過去,面部表情得站在夜星辰面前,低頭俯視著這個受傷的孩子,看著他完美精緻的面容上那道青紫的腫痕;看著他嘴角流出的鮮血滴落在他華貴的絲綢袍子上,胸口繡著的那朵蔚藍色的風信子也沾了血,變成妖異的紫紅色;看著他喘著粗氣,瘦小的胸膛劇烈起伏著,那朵風信子像在風中般搖曳著他仔細得看著這個自己家族‘惹不起’的人物,只覺得和一個快死的羊羔沒什麼區別
可是他沒有注意到夜星辰微微閉起的眼睛已經變得充血起來,透明的珊瑚紅色眼睛不再清澈,細長的眉眼中透出一股濃郁的邪氣只是他沒有注意到。
巴塔一腳踩在夜星辰的胸口上,狠狠碾了碾腳,孩子那件華貴的絲綢長袍在他牛皮小靴下皺了起來。他咬著牙露出獰笑,眼中的光由剛才的不屑,憤怒變成了戲謔,殘忍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