雨蒙,微微點了點頭,說道:“應該就是了!”
雨蒙伸手捂住了嘴巴,眼睛張大了,臉上是驚慌的神色。
“我要見你弟弟,儘快!你們這是在找死。”蘇日勒冷漠得說道,他抓住烏吉力的頭髮將他提了起來,佩刀依舊搭在他的脖子前,刀子劃破了他的面板,鮮血流淌出來,但還沒有切到頸動脈和氣管,死不了人。
“我我也不知道他在什麼地方,應該快回來了,快回來了。”感覺到蘇日勒何克的刀又逼近了些,連忙補充道:“他回來的第一件事肯定是來見我”。
“那好,等。”蘇日勒沉聲說道,他從腰間抽出一條絆馬索扔給雨蒙,說道:“把他綁起來。”
制服了烏吉力,他將刀收回鞘中,盤腿坐下來長長出了一口氣,說道:“還好,找出線索了。只是不知道星辰的生死”他雙手交錯得放在臉前,拇指托住下巴,目光越過指尖看著前方。他的目光虛無空曠,眉毛蹙在一起,很深沉的樣子,他年輕的臉上露出一份疲憊的神色來,下巴上也有了一層鐵青的鬍渣,並不顯得邋遢,倒有一種成熟的感覺。
雨蒙站在一旁默默看著他,覺得蘇日勒從南方征戰回來後變了好多。無論是心智,手段,說話的語氣,還有那份帝王般的威勢這些都是以前那個心慈手軟的男孩沒有的。他變了,那個曾經趕著羊寧願繞十幾裡地就是為避過一片開得正烈的格桑花的少年,那個會追著蝴蝶跑,捉住卻只是吻一吻,嘴唇上滿是蝴蝶翅膀的鱗粉,然後又放走的少年,那個任憑她敲打著腦袋,任憑她罵的笨牛,終究還是要變成騎在戰馬上握著刀廝殺的帝王了麼?
突然間,雨蒙覺得難過起來似乎所有童真單純的年月都湮滅了草原還是那個草原,可疼愛自己的父王會變老,從小任她欺負任她胡鬧的男孩子會成長,自己這個草原上的明珠也要長大也要嫁人,為將來自己帳篷中的男人端奶烤羊生孩子想到這裡,她就感到一股無法抑制的悲傷,像此時漫天冰雪的草原一般。
雪白的狐裘小襖,炙烈的石榴紅馬步裙,帶著金扣的牛皮小靴,烏黑柔順的頭髮上的金簪花,柔媚的面龐,溫軟的眼線,飽滿的唇,還有肆無忌憚的笑這樣的自己又能維持多久?
這樣不可逆轉的變化最讓人無力了吧
寂靜的帳篷,只有烏吉力低聲的嗚咽,還有雨蒙不安的踱步聲,她牛皮小靴上的黃金搭扣在地上發出響亮的聲音。等待最是難熬,尤其是在等待一個令人不安的結局時。
“雨蒙,不要慌”蘇日勒輕聲說道:“現在著急沒用,烏吉力的弟弟是我們唯一的線索,我們目前能做的只有等待!”
“可是我擔心星辰一個南方小孩你知道蠻族人對南方人的仇視,更何況現在冰天雪地的我擔心他死掉啊!”雨蒙痛楚地低聲說道,聲音裡再無平日的歡愉輕巧。
“沒錯啊,不知道他的生死。可是,萬一星辰真的死了,起碼我們還可以為他報仇,不是麼?他不會白死的,更何況,我並不相信他會這麼輕易死掉”蘇日勒的聲音慢慢小了下去。他其實想說的是那小子和他擊掌為盟了,將來要成為夢陽的皇帝呢,要和他這個將來的蠻族君王簽訂永不征戰的盟約,那小子不會這麼早死掉的
可這話怎麼也說不出口,或者說,他怕這話一說出口就像春天的冰雪一樣融化,再也找不到了
沉默再次籠罩了帳篷。
突然間,帳外傳來一聲馬嘶,接著是一個男人的叫聲:“哥哥——哥哥——”
蘇日勒一下子坐了起來,眼神陰沉兇狠。他踢了被五花大綁的烏吉力,伏在他耳邊說道:“知道怎麼說麼?”
烏吉力驚恐地點了點頭。說實話,作為一名獅牙騎射的副將,他實在是軟了些。
蘇日勒抽出腰間佩刀,又將烏吉力的長刀抽了出來,反手握著像帳篷口靠去。他側身站在簾子後的間隙中,藏好身子。待他站定,回頭對著烏吉力使了一個顏色,又意蘊深長得看了一眼雨蒙,嘴角浮起一絲笑來。
雨蒙頓時明白他的心意——這就是默契了吧!
烏吉力努力穩住聲音,坐直身子,雨蒙從旁邊的架子上取下大麾,蓋住他被五花大綁的身體還有脖子上的刀口。烏吉力這才說道:“進來吧”
“哥哥——”帳外的武士笑著走進帳篷。這是一名很高大的武士,他身上最引人注目的就是那身赤紅的鎧甲,鎧甲上胸口上那隻張口咆哮的怒獅紋飾栩栩如生。他的面容也想獅子般剛毅威武,只是眉眼中滿是笑。
“哥哥”猛然間,武士看到了站在烏吉力身邊的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