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們本能地作出了這一反應——他們的箭早已在弦,只是一直沒有勇氣射出。
箭出之時,眾射手已神色倏變,心頭掠過森森寒意。
他們的驚悚並沒有錯,因為箭剛射出,突然間已不可思議地重新向他們自身反射而回,一切都如噩夢般可怕而不真實。
勾禍的速度已達到了一種超越人想象的境界。
慘呼聲中,十數名射手已倒下了大半,小部分未曾中箭的人也已駭得魂飛魄散。
而更多的紫晶宮侍衛、天司祿府家將已身不由己地做出了足以讓他們後悔一生的舉動:他們拔出了各自的兵器,而兵刃脫鞘聲足可為勾禍指明攻擊的方向!
轉瞬之間,已倒下了七八個人,而同伴的死亡則使暫時倖存者心理的壓力更大,更不可能保持冷靜,自然也就更有機會成為勾禍下一個目標!
勾禍已然成了一股死亡的颶風,他所過之處,留下的唯有血腥與死亡。
浮禺已不能不動,他是皇影武士,若是他帶來的所有紫晶宮侍衛全都死於非命,而他卻竟然沒有出手,那麼他在大冥將永無立足之地。
一聲幾乎已扭曲的大喝,浮禺在勾禍背後驀然出刀了。
但刀出之時,往日的人刀合一、相通相融的感覺全然沒有了。刀,似乎已不再是往日的刀;人,似乎也不再是往日的人,一切都顯得那麼的生澀,那麼的不協調,這種感覺讓浮禺幾乎絕望。
可以說,雙方還未交手,他已在戰意鬥志上處於絕對的下風了,而這種情形,本是決不會在皇影武士身上出現的。
勾禍及時察覺了浮禺的偷襲——其實也不是真正的偷襲,連浮禺自己都知道自己的出擊決不可能不為對方察覺,他之所以在勾禍背向他時出擊,只是想盡可能地為自己爭取一些時間罷了。
可惜他很快發現這麼做其實並沒有實際的意義,因為這根本不能改變他失敗的命運。
勾禍倏然出手,竟徑直抓向浮禺的刀——這絕對是一個極度瘋狂的舉止,他似乎沒有意識到自己的對手是地位超然的皇影武士,而將之視做一個普通的對手。
那一剎那,浮禺心頭狂喜至極,本是毫無信心的他忽然自信心無限膨脹,他相信勾禍的一臂將與其身體分離!
但——
迅如奔雷的刀倏而凝滯,再也無法動彈分毫,就如同奔瀉洶湧的江水突然凝止不前般不可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