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的,沒有人能夠改變這一點,包括我自己!”爻意以少見的極快的語速一口氣說完了這些,她美麗的胸脯在急促地起伏著,可見她說這番話時心緒很激動。
在戰傳說的印象中,爻意一直是恬靜的,就像是不食人間煙火的仙子,所以面對爻意的激動,他先是感到有些驚訝。
但很快他便道:“你若回到從前的世間,回到屬於你的天地,那自是再好不過了,但是,相信連你自己也知道這很不現實。我可以與你一同努力,但我更希望你能夠學會接受這個世間,在這個世間,亦能有你的喜怒哀樂!”
“你也對讓我重回武林神祇絕望了?”爻意輕輕地道。
她的目光中有著莫名的哀傷。
此時的她在戰傳說眼中,已不再是火帝的女兒,不再是與他有兩千年時光相隔的女子,而只是一個需要有人呵護憐愛的女子。
戰傳說不忍心讓爻意所有的希望都破滅,事實上,他覺得武林神祇時代早已過去,已經過去了的時光,又怎麼可能再重現?這與爻意在兩千年之後復生並不相同,正如一個人活一百多歲並非不可能,但讓一個白髮老人又重回孩童時重新開始生活,這怎麼可能?爻意只是將前一種生命的奇蹟擴大了數倍,十數倍,而後一種則已不是奇蹟所能形容的。
但戰傳說還是道:“我們自會盡力而為的,只是只是希望有一天若你發現已根本不可能再回到武林神祇時代時,你還能平靜以待,就當你本就與我一樣,一直就是生活在今日這個世間的。”
頓了頓,又道:“就如同朝陽,每日清晨都會升起,似乎今日的與昨日的已是不同,但其實它又何嘗不依舊是昨日那一輪?”
戰傳說想安慰爻意,但總覺得有滿腹的話卻又不知從何處說起。說了這一番話,連他自己都感到語氣不足,含含糊糊。
畢竟,關於歲月流逝的話題,總是太抽象、空洞。
爻意卻似有所觸動,美得讓人心醉的眸子深深地望了戰傳說一眼,忽然道:“你可知若是方才我是對木帝威仰說這番話,他會怎麼說?”
戰傳說一怔,復而搖了搖頭,示意不知。
“他會說若是無法回到從前,我便要讓天地間的一切更易成你喜歡的模樣!”爻意幽幽地道。
這的確大大出乎戰傳說的意料!
他竟然感受到來自於兩千年前木帝的超然霸氣!
那是一種視天地萬物如芻狗的凌然霸氣,自信可以控制天地萬物的霸氣。
戰傳說心頭有了莫名的震撼。
怔了片刻,他才道:“但這又如何能做到?”
爻意一臉神往地道:“我也知道這是根本無法做到的,但我就是喜歡聽威郎這樣對我說!”
她的唇角浮現了淡淡的笑意,一抹淺淺的笑意就已讓她神采飛揚,動人至極,一掃方才的憂鬱。
莫非,她是想起了與威仰相處時的時光?
戰傳說忽然感到有絲微微的失落,暗忖道:“好生奇怪,她也知道這是無法做到的,為何卻喜歡聽?”又想到天司殺的女兒月狸莫名地忽喜忽嗔,頗有些感慨,心想何以女人的心思總是這般不可捉摸?
爻意見他呆呆出神,意識到了什麼,便道:“但你所說的話或許更實在一些,也許我是該試著忘記我的出生、來歷了。”
“如此便好。”戰傳說道。
小野西樓、哀邪、斷紅顏的隱身之處。
將雛——亦即天司祿府的陰管家剛剛離去。他是為小野西樓三人送來食物的,同時還為小野西樓帶來一些對她的傷有所裨益的藥。
如此外面的形勢可想而知,將雛送食物與藥來此,定是冒著極大風險的。小野西樓心忖哀邪選中的這個人倒真是沒有選錯。
將雛在送來食物的同時,還帶來一個讓小野西樓三人大感懊惱的訊息:千島盟人之所以被發現了行蹤,竟然是因為殞驚天被殺!
而小野西樓等人非常清楚殞驚天被殺與千島盟毫無關係,千島盟怎可能蠢到去殺一個被囚押於黑獄中的人?
千島盟此次進入禪都的目的,是為了尋找龍靈,而與殞驚天毫無關係。大冥王朝為了查詢殺害殞驚天、青叱吒的兇手的下落而找到了藏於銅雀館中的千島盟人,可謂是千島盟時運不濟。
但小野西樓卻隱隱感到事情決不會只是巧合那麼簡單。
為什麼分明與千島盟毫無關聯的事,卻讓大冥王朝認定是千島盟所為?
難道,是大冥有意要嫁禍於千島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