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野西樓很快否定了這一種可能,因為當千島盟人秘密潛入禪都時,大冥根本不需要尋找什麼藉口,就可以對付千島盟,何必多此一舉?
想到這兒,小野西樓道:“相信這一次我們千島盟是被人陷害了,一定是有人知道我們潛入禪都後,先殺了殞驚天,再將我們的行蹤透露給大冥冥皇。”
其實當哀邪聽了將雛的話之後,也已有了這種猜測,現在聽小野西樓如此說,便附和道:“聖座說得有理,但不知此事是何人所為?”
小野西樓道:“應該是一個與千島盟有利害衝突的人,而且,此人應該有極高的修為,因為要闖入黑獄擊殺殞驚天並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殺了殞驚天、青叱吒尚能全身退走則更不容易!”
她看了哀邪與斷紅顏一眼後,接著道:“這還不是最可怕的,最可怕的是此人竟能搶在大冥冥皇的人之前,發現我們的行蹤!這一借刀殺人之計實施得實在是很高明!”
想到暮己、負終之死,小野西樓眼中已有了森寒之氣,尤其是負終之死,更讓她對這來歷不明的對手懷有徹骨之恨。這一次,千島盟的損失實在太慘重了。
但眼下突圍之日遙遙無期,休說根本不知是誰施下這一毒計嫁禍千島盟,就算知道了,要想復仇又談何容易?
身處敵方腹地,四周強敵環伺,小野西樓三人感到無比得壓抑與沉重。
這時,哀邪取出了他的紫徽晶,做他每隔一個時辰必做的事——觀察左近有無異常情況。
紫徽晶形如圓鏡,約有二寸厚薄,通體泛著晶瑩光芒,似可透視,內有五彩流動,變幻不定,似輕煙,似浮水。
哀邪將自身內家真力貫入紫徽晶中,以求問陰陽五行之象。浩然真力進入紫徽晶後,紫徽玄力大增,晶內五彩之氣飄移更快,並開始分離重合
哀邪全神貫注地凝視著手中的紫徽晶。
他的神色漸漸變得凝重了。終於,他脫口道:“紫徽晶東、西、南、北側皆呈乳白之色,白為五行中的金氣之色,四周金氣大盛,莫非是兵革之象,我們已被伏兵圍困?!”
小野西樓神色微微一變,沉聲道:“對這一推測,你有幾成把握?”
哀邪道:“應有九成。”
小野西樓緩緩站起身來,道:“躲果然是躲不過的。”
因為進入禪都必須掩藏行蹤,她的天照刀沒有放在那弧形長匣中,以免引人注目,而只是配以普通刀鞘。
小野西樓將天照刀握在手中,道:“既然這一戰已在所難免,我們便不必再回避了。讓我們三人在死亡之時,也多少死出一點千島盟人的骨氣——隨我殺出去吧!”
哀邪雖然不是貪生怕死之輩,但就這麼死未免有些不甘心,他心道:“我哀邪可不是千島盟人”
復又想到從此以後樂土人又何嘗願視自己為同類?驚怖流在樂土人看來從來都是如洪水猛獸的。
斷紅顏道:“萬一我們並未被發現,這樣衝出去反而是自我暴露了。何況將雛剛來這兒不久,如果外面有異常,他應該有所察覺,事實上他卻沒有告訴我們外面有異常情況。青衣為了掩護我們不惜性命,我們如若不顧惜自己的性命,豈非辜負了青衣?”
哀邪心道:“這話從何說起?難道我們不希望自己活下去?問題是按兵不動也未必就是上上之策”不過他知道斷紅顏雖為“孤劍”,一向喜歡獨來獨往,讓人感到無法接近,但她對扶青衣卻頗有好感,也許已情愫暗結也未可知。只是她的性情太過孤僻,從未明白地表露出來而已。扶青衣之死,她更是惜言如金,方才所說的話,只是證明扶青衣的死是她心頭之痛,所以才說出了這樣多少有些牽強的話。她一向不喜言辭,更少與他人交流,這一番話,則顯露了她的真情。小野西樓或許不能懂,但作為她與扶青衣的門主的哀邪卻是懂的。
小野西樓果然不明白斷紅顏這一番話的真正用意,她沉聲道:“既然我們已無法選擇生與死,那就讓本座選擇樂於接受的死亡方式!”
還未等哀邪、扶青衣回過神來,小野西樓倏然拔出天照刀,沖天掠起,天照刀驀然劃出,光芒閃過之處,屋頂立時為之一分為二,小野西樓自洞開處飛掠而出。
哀邪、斷紅顏一下子驚呆了!
他們無論如何也沒有想到小野西樓竟會如此衝動,在他們毫無心理準備的情況下便作出了這樣的舉措,一下子將他們推到了唯有背水一戰的絕境。
甚至可以說是推向了死亡,就算方才並未有伏兵包圍,小野西樓此舉也等於是引火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