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智了,哀邪之所以還一直追隨小野西樓左右,是因為他根本別無選擇,大冥王朝豈能輕易放過他?
哀邪也相信扶青衣捨命掩護,並不是因為對千島盟的忠誠,而是為了他這個門主。事實上,無論是扶青衣還是斷紅顏,對投效千島盟的事都不十分熱衷,只是他們不願反對哀邪的決定罷了。
何況,眼下只是暫時保全性命而已,能不能離開禪都,卻不得而知了。
哀邪實在難以樂觀。
將雛像是看出了哀邪的擔憂,他道:“門主放心,這裡很難被外人發現,你與聖座三人只管在此隱匿便是,我自會按時送來衣食,只要拖上十日八日,大冥王朝恐怕就會洩氣了,以為我們已趁機離開禪都,等他們放鬆警惕的時候,我們的機會便來了。”
小野西樓道:“也只有如此了。將雛,你該回天司祿府了,否則時間久了,會讓人起疑。”
將雛答應一聲,將燭臺留下,又沿來時的途徑離去了。
待將雛離去後,哀邪道:“聖座放心,將雛絕對可靠。他父親本是大冥重臣,但後來卻因為一個藝妓,而與當時更有權勢的天司危——就是今日天司危之兄發生衝突,結果招來禍端,被當時的天司危設下一個圈套,導致將雛滿門抄斬,但將雛當時不在禪都,方逃過劫難。當時他只有六七歲,事過十年之後,他重新回到禪都時,已沒有人能夠認出他,更沒有人知道他在驚怖流的引薦下,為千島盟效命。將雛知道,要扳倒天司危,在樂土是不可能的,唯有藉助樂土之外的力量。他對大冥王朝有深仇大恨,所以十分可靠。”
千島盟安插在禪都的力量絕對不止將雛一人,但將雛是驚怖流引薦的,偏偏唯有將雛在最緊要的關頭髮揮了至關重要的作用,所以哀邪不免有些得意。
哀邪津津樂道,小野西樓卻在想另一件事,她感慨地道:“以我千島盟三大聖士之力,一直難以衝破大冥的包圍,而勾禍僅憑一人之力,便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讓大冥眾人陷於混亂,顧此失彼,不能不讓人佩服。千島盟與大冥之爭戰,歸根結底,仍是比拼實力,若是千島盟多有幾個如勾禍這樣的人物,情況便大不相同了。”
小野西樓一向高傲無比,還是第一次感到自身實力不濟,看來銅雀館一役,給她造成的震撼很是不小。
頓了頓,她又道:“勾禍為何能夠再次逃離死亡重獲新生?他又為什麼要助我千島盟一切皆是難解之謎啊!”
“所幸勾禍重現,對於千島盟來說,無論如何也是一件有利的事。”哀邪道。
“但願如你所言。”小野西樓道。
天終於亮了。
是一個天高氣爽的秋日,一夜的瘋狂殺戮並沒有改變天氣的晴好,而明亮燦爛的陽光卻讓人對昨夜驚心動魄的一幕幕產生了疑惑。
秋日陽光下的禪都依舊那麼雄偉恢弘。
禪都南門外,數十名騎士在急速賓士,顯然他們都已是長途跋涉,連夜奔走,每個人都顯得極為疲憊不堪,一臉風塵之色。但每個人都沒有絲毫要歇一歇的意思,反而仍在全力催趕身下的坐騎。
奔掠於最前面的騎士顯得精幹強悍,揹負單刀,顯然是這隊人馬的領頭人物。
飛奔至南門外,眾騎士自動勒住坐騎,翻身落地。
城門自發生銅雀館之變後,就一直是關閉著的,那領頭的騎士向城頭大聲呼道:“坐忘城東尉將鐵風奉命接坐忘城城主靈柩迴歸故土,請城上的朋友給個方便。”
原來是鐵風帶著坐忘城的人來接殞驚天的靈柩回坐忘城。
城頭上很快有幾人探出頭來,居高臨下地打量著鐵風一行人,過了一陣子,方有人開口道:“入城可以,但最多隻能有十人入城,其餘的人必須留在城外!”
“什麼?!”鐵風大怒,不過他的怒喝聲只是出於心中,並未出口。畢竟他不是莽撞之人,明白人在屋簷下不得不低頭的道理,當下強抑怒氣,道:“據鐵某所知,禪都並無這一規矩”
沒等他話說完,就被不耐煩的聲音打斷了:“若是你覺得不合你意,即使一人也不必入城了。”
撂下這句話後,城上的人又縮了回去,不見了。
鐵風只覺心中“騰”地升起萬丈怒焰,直衝腦門,他當然知道自己為何會如此遭受冷遇:城主殞驚天既然淪為階下囚,那他們坐忘城的人也自然一併受到輕視。
先是坐忘城無故被卜城圍攻,接著是城主殞驚天被押送禪都,隨後又驚聞城主在黑獄中遇害,包括鐵風在內,坐忘城上上下下可謂是既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