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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9部分

進攻實在是難比登天。至於南門,則是由於有八狼江這道天塹,更是易守難攻,伯頌只要抽掉鐵索橋上的木板,就可以逸待勞,佔盡上風。

饒是如此,伯頌仍是不敢掉以輕心。

伯頌右臂斷於地司殺的九誅刀下後,自忖再難擔負南尉將重任,便向殞驚天請辭,讓殞驚天另擇南尉將人選,但殞驚天卻不肯答應,伯頌懇請再三也不得允許,只好作罷。

但他自知廢了右臂之後,定然有種種不便,所以此後但凡有事,都讓二子伯貢子追隨身邊。雖然他也知道長子伯簡子比伯貢子穩重得多,但伯簡子被歌舒長空傷得太重了,直到今天,內傷仍未痊癒。

讓伯頌有些意外的是二子伯貢子如今的性情似乎改變了不少,不再像以前那樣張揚而浮躁,而顯得謹慎少語,默默地充當著父親的助手,使殘缺一臂的伯頌竟沒有感到有多大的不便。

注意到其子的這一轉變後,讓伯頌既感慨又欣慰,心道:“也許以前他經歷的風浪太少了,才那麼不知天高地厚,看來讓他受些挫折也不無好處”

在伯貢子的相隨下,伯頌登上南門城頭,向前方望去,只見夜色蒼涼,八狼江不知疲倦地奔騰不息,遠處的山巒起伏有致。

回望坐忘城中,但見燈火閃爍,頗為寧靜。

但這份寧靜又能維持多久呢?

沉默了片刻,伯頌忽然向身後的二子伯貢子道:“你重叔向城主請戰,要在馳道北側的山林中設伏,而城主卻不同意——這事你可知道?”

伯貢子臉上的第一個反應便是意外。

不過,讓他意外的倒不是父親所提到的事情本身。事實上在此之前,他早已由其他途徑得知此事,他意外的是父親平時極少向他提及坐忘城的大事,近兩年來尤其如此。

一怔之餘,伯貢子道:“孩兒已聽說。”

“那,你對此事有何看法?”伯頌又問了一句,聽起來像是漫不經心,但伯貢子卻隱隱覺得父親應該對自己的回答很在意。

也許,右臂被廢,讓伯頌一下子意識到自己已老了,更多的重任應該由後輩去承擔,這讓伯頌開始對兩個兒子寄予厚望。

思索了片刻後,伯貢子才道:“依孩兒之見,城主之所以這麼做,並不是擔心伏擊難以成功,而是擔心伏擊真的成功。”

“哦。”伯頌以眼神示意伯貢子繼續說下去。

“卜城人馬自出動以來,從來沒有公開宣告他們將進攻坐忘城,一切都只是口頭相傳而已。聽說卜城城主落木四身經百戰,手下又有足智多謀之士,那麼任部下在馳道冒險長驅而入就不是他們的疏忽,而是有意為之。落木四很可能就在等待我們的伏擊,一旦他們的人馬在伏擊中傷亡,那麼卜城就找到了進攻我坐忘城的藉口,這是城主所不希望看到的。”

伯頌不動聲色地道:“難道沒有遭伏,卜城人就不會攻城了嗎?抑或他們真的除此之外別無藉口?別忘了,卜城是奉冥皇之命而行,而二百司殺驃騎之死本就是很強硬的理由。”

與其說伯頌在否定伯貢子的話,到不如說他是希望其子伯貢子能有更嚴謹全面的思路。

伯貢子想了想,嘆了口氣道:“卜城的確能找到進攻我坐忘城的藉口——甚至因為這是冥皇之意,他們根本就不需要藉口。”

伯頌有些失望地長長出了一口氣,道:“你說得不錯,他們的確不需要尋找藉口。所以,唯一的解釋就是在卜城內部存在著矛盾,有一方並不願進攻坐忘城,而另一方則恰恰相反。願意攻襲坐忘城的一方為了使雙城的決戰不可避免,才有意讓一部分人馬步入險境!”

伯貢子經此點撥,方恍然大悟。

伯頌有些遺憾地道:“只可惜,我們一時半刻無法查出卜城反對進攻坐忘城的是什麼人,而戰事卻已迫在眉睫!”

伯貢子似乎又忘了這些日來所遭受的種種挫敗,道:“與卜城對壘,坐忘城未必會敗!畢竟他們遠離自己的城池,我們至少佔有地利與人和!”

伯頌苦笑一聲,不再論說此事,轉過話題道:“明天就是七祭滿期的日子,但願在城主回到城中之前不要出什麼亂子才好。”

父子二人正談話間,忽聞有人呼道:“那邊有一隊人馬正向坐忘城而來!”

“難道卜城人馬竟來得這麼快?”伯頌、伯貢子父子二人心中同時浮現出這一念頭。伯頌搶前幾步,依在垛口處,向正前方望去,果然發現遠處有一隊人馬正向坐忘城而來,只是其速並不快。

“要不要傳訊全城?”伯貢子低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