疑問,那人也有些驚訝地道:“難道朋友還不知道卜城有三萬精兵正向坐忘城進發?”
“啊”戰傳說真的是大吃一驚,看來,坐忘城真的要面臨巨大的考驗了,而且這場考驗來速之快,出人意料。
那人又道:“誰也不知道為什麼卜城會突然兵發坐忘城,雖說都是樂土子民,但三萬兵將過處,就猶如洪水席捲,要真的做到秋毫無犯幾乎不可能。若是真有戰事一時相持不下,戰禍將更不知會蔓延到多大的範圍,附近的百姓唯有先行迴避了。”
戰傳說這才明白為什麼眾人如此驚慌,原來他們已成驚弓之鳥,稍有異常便驚慌失措。
戰傳說於是道:“在下是途經此地,本想找人問路,恰好遇見你們。”話是對他身旁之人說的,但聲音卻有意提高,讓周圍的人都能聽見,以消除眾人對他的戒備之心。
那膚色白皙之人道:“大軍一至,方圓百里都不是容身之所,朋友還是早早迴避為宜。”
戰傳說道:“多謝提醒,不過在下與人有個約定,不能不赴約。”
那人一邊點頭一邊道:“朋友是否沒有合適的去處?若是如此,不妨隨我們同行,我物語保你萬無一失。”
戰傳說心道此人看似客氣,其實並不會輕易相信他人。
思忖間,他猛地意識到什麼,有些意外地道:“物語?莫非你是劍帛人?”
以“物”為姓的只有劍帛人,物姓人在劍帛人中佔一半以上。年少時,戰傳說隨父親一同前往荒漠古廟的途中,所遇到的劍帛人全都是以“物”為姓。而且此時戰傳說也記起自己先前曾遇到的劍帛人與此人一樣,面板異常白皙,語則格外柔和。
果然,物語點頭道:“不錯,我是劍帛人,也是樂土人。”
劍帛國消亡後,劍帛人流散各地,為了儘量不被排斥,劍帛人總是自稱也是樂土人。因為劍帛國既已不復存在,他們又終年在樂土境內,這麼說也不無道理。
不過這麼說只是劍帛人為生存所需的違心之言。劍帛人無論在什麼地方,總是儲存著許多原有的習俗,而且極少有劍帛人孤身一人生活在樂土人之間,他們往往是三五成群,形成一個小小的群體。
所以戰傳說發現這群人當中再不會有第二個劍帛人時,頗覺有些意外。
物語見戰傳說一時不說話,以為他被自己說動,趁熱打鐵道:“與他們一樣,只需十兩銀子,你就可隨我前往一個萬無一失的容身之地,此價十分公道,朋友一定不要錯過機會。”
戰傳說這才明白這個劍帛人何以會獨自一人出現在眾樂土人之間,原來他只是做一樁買賣。
他先是覺得有些好笑,隨即想起了什麼,臉色有些不悅了,沉聲道:“眾人流離失所,已是不幸,你豈可再趁機發橫財?”
物語被他責問,並不惱怒,依舊笑著道:“朋友教訓得是。不過此事絕無勉強之處,他們與我互情互願,各得其所,再說要為這百多號人找到容身之處,難免要花些銀兩,我至多也只是掙些辛苦錢而已。”
劍帛人大多都善舌辯,而且此刻物語又是以笑臉相迎,戰傳說一時倒無言以對了。他看了看周圍的人,說了句顯得有些突兀的話:“你們若是到了萬不得已時,不妨去投奔坐忘城試一試。”
話剛出口,戰傳說自己就意識到此話毫無意義。
果然,眾人臉上都有了不屑的笑意。劍帛人物語以慣有的精明圓滑地道:“我等會記住你的話,多謝了。”
戰傳說知道再沒有與他們細談的必要,於是問道:“你們可知前往稷下山莊的路徑?”
“稷下山莊?”物語哈哈一笑,隨即收斂笑意,正色道,“你應沿原路折返一程,遇到的第一個岔路口便是通往稷下山莊的路途。”
戰傳說道了聲:“多謝指點。”便翻身上馬,撥轉馬首沿來路折回。他心中頗為不安,掛念著坐忘城的局勢,現在他只盼儘快見到晏聰後早日返回坐忘城。
戰傳說按物語所說的路徑而行,不過半日,就已與稷下山莊相隔不遠了。他的去路被八狼江擋住了,站在八狼江這一邊眺望江對岸,只見稷下峰傲然聳立,峰下稷下山莊的樓舍錯落有致。
他的目光沿著江岸搜尋著,果然在不遠處發現了一個渡口,不過渡口處並無船隻。
非但渡口處沒有船隻,而且連江面上也不見船隻。八狼江到了這一帶已變得平緩,開闊的江面上一片空蕩,除了忽起忽落的水鳥,唯有奔騰不息的江水。
走近渡口,在江邊一艘船底朝天反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