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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1部分

屈從他的意思,唯有一死!而我死後,藍傾城照樣可以在道宗物色其他人最終,我聲稱無論如何永遠效忠於藍傾城,當時我想在道宗內部與我遭遇相似的一定還有其他人,他們也未必真的甘願隨藍傾城一起屈從於術宗,我唯有設法攏絡更多的人,才有擺脫藍傾城的可能!

“但我萬萬沒有想到隨後藍傾城就告訴我一件事:我的身上已中了一種名為‘纏綿’的毒,此毒是日積月累逐步加諸於我身上的,平時無礙,當他告訴我真相時,也就是我體內的毒將要發作之日!我的猜測果然沒錯,而藍傾城給我的解藥只能讓我保一個月的平安,以後也是如此——這種手段,我聽說武界中也偶爾會有人利用,但卻萬萬沒想到平時道貌岸然的藍傾城會對我使出這樣的手段!

“我既無法做到不畏生死,揭穿藍傾城的真面目,唯有聽任他驅使,平時只能自我安慰:藍傾城身為宗主,連他都可以不在乎道宗的前景,我又何必為他擔憂?人心真的很奇怪,時間久了,我也慢慢地習慣了自己不光彩的角色,加上藍傾城一直只是暗中與術宗來往,從表象看道宗與往日並無什麼區別,以至於我甚至淡忘了此事。即使偶爾想起,我也是暗自思忖若就保持現狀,對道宗似乎也無極大損害,世人不知真相,亦不會鄙視道宗;若是與藍傾城對抗,一場內亂反而會使道宗元氣大傷——我也知道這種想法其實是苟且偷安,自欺欺人,但道宗所屬只怕與我想法相似的人為數不少!”

他的表情告訴石敢當,剛才所說的這番話毫無虛假做作。

但他又為什麼要把這驚人的內幕一五一十地告訴石敢當?

白中貽眼中的絕望、煩躁、不安的神色此時反而漸漸消失,變得平靜了許多,他接著的敘說對石敢當而言是字字驚心的往事:

“沒想到我這種自欺欺人的幻想有一天也被打破了,那正是坐忘城的人前往天機峰告之藍傾城老宗主你在坐忘城的那一天。直到那時,我才真正明白藍傾城之所以只將他的真面目展現於如我這般被他牢牢控制的人面前而未明目張膽地對術宗曲顏卑膝,是因為他一直不能確知老宗主是否還在樂土,是遭了不測還是隱居某處。他深知老宗主在道宗的威望,如果他太早顯露無遺,那麼一旦老宗主得知此事重返天機峰,藍傾城未必能穩操勝券。只有利用老宗主還不知真相的機會,殺害老宗主,藍傾城才能真正地無所顧忌!”

“如此說來,你們來坐忘城的目的就是為了殺我這一介老朽了?”石敢當無限悲憤地道,如果藍傾城僅僅是因為擔心他重現武界而對自己在道宗的地位構成威脅,才圖謀加害於他,那他恐怕還不至於如此悲憤。

“藍傾城知道伯頌與老宗主交情非比尋常,當然不會選擇在坐忘城出手。藍傾城讓我等進入坐忘城最直接的目的就是為了攪亂坐忘城的局勢,以便可以讓卜城儘早攻入坐忘城。”白中貽道。

“他為什麼要這麼做?”石敢當既怒且驚。

他自認為在隱鳳谷的近二十年歲月已讓他心如止水,再不會有什麼事能讓他輕易動容。

而此刻,他的心中卻如有熊熊烈焰在燃燒,在狠狠地吞噬著他的心、他的靈魂!

痛,刻骨之痛!銘心之痛!

白中貽面對石敢當的疑問,答道:“藍傾城自身與坐忘城並無怨仇,他這麼做也是奉術宗的旨意,而我早已懷疑在術宗的背後,還有一股更為強大可怕的力量在支援著他們。否則,道宗、術宗、內丹宗三宗勢力一向相差無幾,何以藍傾城會被術宗牢牢控制?而且術宗本身與坐忘城同樣沒有舊怨,或許術宗也是受他人指令而行!”

石敢當沉默了良久,方道:“你為什麼願意把這一切說出?”

“因為我自知必死無疑,休說老宗主一定不會放過我,就算我能回到天機峰,藍傾城也不會放過我。戚七是術宗排行第三的人物,他死在了坐忘城,而我卻活了下來,這是術宗所不能接受的,故藍傾城必須給術宗一個交代!而且,戚七一直認為他在坐忘城的行蹤是不可能會被人發現的,但結果他卻死了,術宗的人甚至可能會懷疑是我出賣了戚七。”

戚七能進入坐忘城並隱藏下來,直到昨夜才暴露行蹤,此事本就有些蹊蹺,僅憑客居南尉府的白中貽的策應,是很難做到的。

可惜,石敢當心中思緒萬千,並沒有留意到這一可疑之處。

“雖然在進入坐忘城之前,我已知道此行的主要目的,但對具體事宜卻並不清楚,藍傾城告訴我進入坐忘城後一切依戚七之令而行。黃書山被殺的那天,戚七讓我設法引開南尉府中人的注意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