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戰傳說、爻意皆大吃一驚。
只因他們知道車內的確藏有一柄邪兵,即劫域哀將所用的兵器——苦悲劍。“苦悲劍”與“十方聖令”是僅有的兩件有可能證實冥皇對付坐忘城的真正動機的物件,所以戰傳說將苦悲劍藏在車中,帶往禪都,而“十方聖令”則由昆吾帶往禪都,兩物分開,可以減少風險,免得一下子全落入他人手中。
顯然,苦悲劍不宜在此時出現。
但若是花犯一味堅持又該如何?難道要以武力強行攔阻?
這自是戰傳說所不願的,為了順利救出殞驚天,他必須儘可能地掩藏自己的行蹤。
牛二隻是一介車伕,當然不會知道這樣的秘密。也不知是倚仗身後有戰傳說這樣的絕頂高手還是什麼原因,面對當今樂土武道名聲最隆的年輕高手花犯,竟也毫不示弱,冷笑道:“一派胡言!車內絕無所謂的邪兵——我看你倒是一臉邪氣!”
花犯並未就此罷休,他毫不氣餒地道:“滅邪扶正,關係重大,若朋友不肯交出,那花犯只好自己動手了。”
看他一臉的嚴肅神情,顯然是會說到做到。
戰傳說暗暗叫苦,心道:“你匡正滅邪固然不錯,但選擇的時機與物件未免有些不妥。都說四大聖地的人雖然正直,卻多少又有些迂腐,果然不假”
心頭轉念間,倏然心生警兆,突然感到有無比強大的殺機正如一張無比巨大的羅網般迅速當天罩下。
戰傳說大駭,心念電閃:難道花犯竟突然出手?
來不及對爻意說任何話,戰傳說一把攔腰抱住爻意,右掌一借力,已在第一時間橫向掠出!同時苦悲劍也被他以肉眼難辨的速度抓在手中,在極為狹小的空間及間不容髮的時間內,戰傳說已借力旋過身子,保證是自己的身軀先撞向車廂一側的擋板。
“咔嚓”暴響聲中,擋板立時破出一個大大的窟窿,戰傳說、爻意兩人如炮彈般飛出!
身在空中,戰傳說赫然發現街旁一處高樓上正有一道人影高速撲向馬車後車廂,一道如弦月般的弧形刃芒掠過長空,徑直襲向戰傳說、爻意兩人剛才置身之處。
凜然萬物的氣勢在這一擊之中已顯露無遺。
幾乎就在戰傳說雙足踏於實地的同一瞬間,那道如弦月般的光弧已及於車身。
“轟”爆響聲如迅雷滾過長街,一擊之下,那輛豪華的馬車車廂頓時碎成無數碎片,向四面八方疾射而出。
其強橫氣勁的破壞並不止於此,而是迅速擴散開去,長街街面所鋪的青石出現了橫貫長街的驚人裂痕,街道兩旁的幾盞燈籠如被狂風度卷,立時滅了,長街更是顯得幽暗陰森。
戰傳說眼見此景,脫口驚呼:“牛二!”
一個身影如彈丸般拋起,在空中劃出一道低平的弧線後,又向下急墜。
正是牛二!
在這極具破壞力的一擊之下,牛二難免被殃及。
眼見牛二就要身不由己地撞向街旁的一堵青石牆非死即傷之際,一道人影自斜刺裡如怒矢般射出,及時趕上牛二,一把將牛二緊緊抱住,並順勢飄然掠出二三丈之距,穩穩落地。
及時救下牛二的赫然是花犯!其救人之舉從容不迫,一氣呵成,足見他這兩年來在樂土聲名鵲起,決非浪得虛名。
戰傳說這才鬆了一口氣,暗忖道:“不愧是九靈皇真門的傳人,縱是與牛二似若水火不融,但在牛二性命攸關之時,卻仍能毫不猶豫地出手救人”
此念未了,倏見牛二掙脫了花犯的懷抱後,冷不防地揚手扇了花犯一巴掌。
“啪”聲音脆而響,同時伴隨著又氣又急的斥聲:“你敢非禮我?!”
非禮?!
縱是在這樣奇變突生、悍敵當前時,戰傳說也幾乎忍不住笑出聲來,看那花犯,風采不凡,怎會對一個男車伕有非禮之舉?
但他的笑容卻迅即僵住了,因為他突然意識到方才的那一聲呵斥赫然是一個女子的聲音——而且是一個他很熟悉的女子的聲音。
戰傳說像是明白了什麼,但這種感覺卻仍有些縹緲,捉摸不定,他有些發怔了。
同樣發怔的還有花犯。
他怔怔地捂著自己有些發痛的火辣辣的臉頰,茫然地望著眼前的牛二,過度的意外使他在被人恩將仇報之後卻忘記了憤怒。
這樣的怔神只持續了極短的時間。
“牛二”頭上的斗笠在飛跌而出時就已不知跌往何方了,“他”的真面目終於顯山露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