極可能就是全軍覆滅。權衡之下,賀易風決定以“化血催元”之術,強行將自身的潛能催運,以達到六道歸元之境。但無論是賀易風,還是倪易齋,心中都明白以這種方式對敵,最終的結局極可能是賀易風無法承受六道歸元的空前氣勁。
但白衣劍客卻並未能洞悉這一點,他只知六道門中六道歸元的可怕,故當倪易齋藉機抽身而退時,他竟未加以攔阻,而是全神戒備賀易風。
賀易風緩緩舉刀,刀至齊肩時,倏然顫鳴,刀身所沾染的鮮血驀然被無形真力激化為血霧,將刀身籠罩其中,蔚為奇觀。
白衣劍客如鷹隼般掠空而起,以瞬息千里之速閃電般迫近賀易風。
劍起!
快至虛實莫辨,似乎疾刺向賀易風咽喉的不是劍,而是一往無回的意念。
縱是在黑暗處觀戰的戰傳說亦感到如身臨其境般的壓力。
賀易風長嘯如鬼哭神泣,似已不為人類所有。
長嘯聲中,刀刃驀然破空劃出,似若憑空突起一股颶風,自下而上暴卷,聲勢駭人。
刀劍交擊之聲竟是那般沉悶,讓人頓感心神滯納,極為不適。
白衣劍客只覺一股奇大的力道透劍而至,胸口如負荷千斤重壓,手中兵器幾乎把持不住。
白衣劍客暴旋而起,劍芒貼身飛揚,形成巨大的光柱,試圖封擋對方接踵而至的攻擊。
賀易風如影隨形,沖天而起,高擎長刀,遙遙橫劈,刀法簡練至無以復加,卻偏偏有千軍辟易之勢!此刻賀易風自知無法久撐,故一味全力攻襲。
在這一刀之下,巨大的光柱頓時化作萬點銀芒,倒卷而回。
白衣劍客悶哼一聲,如輕羽般倒飄而出,長劍倏然下指,火星四濺,長劍在地上劃出一道驚心動魄的軌跡,倏而彈起,終穩定身形。
但他的肩肋處卻已綻開一片血紅色。
賀易風臉上卻毫無喜色,依舊是一片死灰。沒有任何停滯,他已身形再起,凌空揮刀縱劈!刀猶如魔鬼附體,破空之聲森然可怖,看似簡單的一刀,刀的軌跡卻撲朔迷離,不可捉摸。
白衣劍客的嘴角忽然浮現出一抹飽含冷酷殺機的笑意,笑意森寒如冰。
他竟毫不退讓地向賀易風的刀迎去!
刀劍悍然接實,勁氣四溢。
白衣劍客一聲長笑,如被無形繩索牽引一般倒掠。
“鏘啷”聲中,他已還劍入鞘,灑脫至極。
戰傳說大為疑惑。
卻見賀易風僵立當場,眼神極度驚愕,似乎他正遭遇了一件完全出乎他意料之事。
他以扭曲而古怪的聲音道:“難道,你是”
白衣劍客面無表情地道:“可惜,你知道得太遲了!”
賀易風張了張口,卻未能出聲,“噹啷”一聲,他的刀已脫手墜地。與此同時,他的臉部面色突然褪盡,變得極為蒼白。
“噗”他的腹部突然有血箭標射而出,化為漫天血霧,情景駭人至極。
賀易風如朽木般轟然倒下。
戰傳說目瞪口呆,他分明看到雙方全力一搏時,應是勢均力敵,賀易風並未被對方的劍所傷。
但此刻賀易風卻不可思議地倒下了,就此斃命。
戰傳說忽然想到賀易風在生命的最後時刻所說的那句話,莫非,在生命消亡之時,他已察覺到異乎尋常之處?甚至,他已明白了對方的身份?
但這一切已隨著賀易風的死亡而成了不解之謎。
那白衣劍客長長吁了一口氣,抬頭望了望星空,隨即徑直離開客棧而去。
他竟走得那麼從容,似乎並未在意六道門會因仇恨而對他窮追不捨,未曾想到蒼封神的武學修為遠非賀易風等人可比。
戰傳說立於窗前,忽然感到了一種涼意,他抬頭望了望天空,月色銀白,使天空顯得那麼遙遠而縹緲虛無。
良久,客棧中才有響動,顯然客棧裡的掌櫃、夥計已因方才的血腥一幕深深驚悸,此刻方才緩過氣來。
也許,在他們眼中,這只是一場江湖尋常仇殺,唯有戰傳說才知道這絕非一般的恩怨仇殺,在它的背後,必然有著驚人的秘密,而且極可能與他有著密切關聯的秘密。
就在他即將轉身之時,忽然目光一跳,似乎看到倒在地上的騰易浪動了動,待他再細看之時,卻再無動靜。
戰傳說心中飛速轉念,思忖著該不該去看個究竟,當他想到六道門極可能是查清此事真相的唯一線索時,立時拿定了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