爻意嬌軀劇震,立時搶先衝出門外。
哀邪正與小野西樓商議期間,斷紅顏匆匆趕至,向他們稟告道:“與隱鳳谷相距二十里處出現一批武界中人,正向隱鳳谷疾進,看樣子竟不像是樂土疆域內的教派,而像是”
不知為何,說到此處她欲言又止了。
哀邪哈哈一笑,道:“是否是劫域的人?”
斷紅顏一震,愕然失聲道:“門主英明,來者極可能是來自劫域的人馬,為首的是劫域四將中的哀將!”對哀邪的未卜先知,斷紅顏又是驚訝又是佩服,連小野西樓也有些詫異。
哀邪眼中精芒一閃,沉吟道:“連劫域四將也來了?”頓了頓,胸有成竹地一笑,道:“其實劫域的人之所以會出現,是我一手部署的,我將他們引至隱鳳谷,那麼尹歡、歌舒長空尚未來得及從我們驚怖流的打擊中緩過一口氣,就將要面對一股新的強大敵人!”
小野西樓冷冷地望著哀邪,微顯怒意地道:“哀門主此舉未免太自作主張了,主公決不會願意讓劫域也捲入此事!”
哀邪道:“劫域的人並非為鳳凰重現一事而來,他們的出現,對我們並無不利影響。”
小野西樓沉聲道:“你憑什麼斷定這一點?鳳凰乃四大靈獸之一,誰會錯過唾手可得的機會?”
哀邪毫不退讓地道:“你過慮了。難道你未意識到劫域人馬出現的時間正好是我們與隱鳳谷一戰已結束之際?我事先早已做了周密部署,若是我驚怖流一舉滅了隱鳳谷,那麼等劫域的人馬趕到時,隱鳳谷已成了一座空谷,獲利的只有主公與驚怖流;若是我們未能成功,那麼劫域便可代我們完成驚怖流一時未能實現的目標,鏟滅隱鳳谷,最終我等與劫域各取所需。”
“各取所需?”小野西樓輕藐冷笑一聲道,“劫域之王——大劫主的貪婪誰人不知?我雖是身在千島盟,但對此人卻亦有所聞。若劫域的人能在隱鳳谷佔得優勢,怎容他人有與其各取所需的機會?”
哀邪不悅地道:“聖座對哀某未免太不信任了,別忘了,聖座也敗於神秘女子爻意手下,如今已非逞強之時。”
小野西樓高傲自負,本就視此次戰敗為奇恥大辱,哀邪此言無疑是火上澆油,她冷哼一聲,道:“我小野西樓十三歲時與天照刀結下刀緣,三年後開始挑戰千島盟刀道高手,尚未遇到任何對手,哪輪到你來嘲弄我?若不是看在主公的面上,今日我就要以天照刀血祭此地!”
斷紅顏及其他驚怖流的人見小野西樓突然發怒,大感不安。哀邪也不願在這種時候與小野西樓弄僵局面,急忙辯解道:“聖座誤會了,哀某隻是想陳清利害關係,並無嘲弄之意”
小野西樓立時將他的話截斷:“不必解釋,我敗於爻意手下的確是事實!刀道的恥辱就要用刀來洗刷,我一定會再度與爻意一戰,以雪前恥!此次隱鳳谷一役,有負主公重託,小野西樓自會向主公請罪,如今鳳凰重現的時辰已過,失敗已成定局,我也不必再留在驚怖流了,告辭!”
言罷根本不容哀邪勸留,已昂首離去,留下哀邪、斷紅顏諸人目瞪口呆地怔立當場。
過了少頃,斷紅顏略略回過神來,急忙道:“門主,是不是由屬下設法將聖座勸回?”
哀邪擺了擺手,阻止了她。
在殿內回來踱走數遍,哀邪在一張交椅上緩緩坐下,臉上幾乎沒有任何表情地道:“有一種人,是永遠不能以‘勸’來應付的,我感到除了主公之外,她只會相信自己!”
說到這兒,他掃視了眾人一眼,接著道:“她太自負了,所以她不能接受借刀殺人之計,更不能接受借刀殺曾經擊敗過她的人!在她看來,這是一種屈服與示弱,比失敗更可恥!”
他古怪一笑,以不知是自嘲還是自詡的語氣又道:“而我不同,只要能達到目的,我可以接受任何手段!”
爻意向戰傳說所在的屋子奔去時,尹歡亦緊隨其後。石敢當放心不下,勉力支起,跌跌撞撞也向那邊趕去,他覺得隱鳳谷已不比往日那樣人多勢眾,倖存的幾個人之間理應相互照應。走出幾步後,他便感到氣血翻湧,只好又緩下步子,心忖自己的確已經老了,同樣是受了傷,尹歡恢復的速度就遠比自己快得多。這時,青衣也停下了腳步,關切地道:“石老,你有傷在身,就安心養傷吧,不必牽掛此事。”
石敢當見他臉如金紙,嘴唇因失血過多而乾裂了,不由為其忠勇而感動,心道:“‘十二鐵衛’不愧為‘十二鐵衛’,對尹歡的忠誠實非他人可比,只是‘十二鐵衛’如今只剩雕漆詠題一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