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橫嶺側風’,下盤本應走離位側應,你卻根本未動。那一招我刺你下盤,你以劍尖繞我手臂,襲我手腕處的‘簡使’穴,看似輕浮,其實內含殺機,只須側身一過,即可撩我胸前要害。這一手神似‘江淮七劍’中甄躍龍老先生所獨創的盤劍式。但甄老先生的盤劍式講究以氣御劍,是以劍凝而不拙,氣強而不霸,使起來大開大合,氣勢恢弘。你的劍式卻基本上飄忽不定,看來看去,似乎講究的只是兩個字‘異、快’而已。嗯我仔細想來,其實你的劍並無根本,說明白一點,你你根本沒有劍法,只是有極高的殺人辦法而已。教你劍法的人是誰?”
阿柯道:“是我大伯。”
劉志行緊緊盯著他眼睛,道:“恕我冒昧的問一句:你大伯是否以前當兵打過仗?”
阿柯搔搔腦袋,道:“是是曾帶兵打過。”
劉志行籲出一口氣,道:“這就對了。這些劍招,根本就是戰場上殺人的招式,是以簡單到毫無章法,卻出奇的實用。嘿嘿,若非我曾在大漠中見識過兩軍相遇的血戰,還真看不出你這劍法來。不過如你這般的身手,你大伯定是位了不起的人,能將這殺人的技巧提到如此的高度,以無招之劍勝有式之招,當真厲害,厲害!嘿,其實說起來,哪樣武功最終又不是殺人的技巧呢?”他說到這裡,似乎又想到昨日那場腥風血雨,臉色發白,不再說話。阿柯想起大伯,既而想到過世的母親,亦是默然。
過了一陣,劉志行回過神來,道:“你這殺人的技巧雖然厲害,但就如我適才說的,終究走的是陰僻之徑,更多的是血氣、殺氣,以命搏命,而缺少真正劍客的王者之氣。我曾習有一套劍法,此劍法如日行長空,如月照空山,如雲吞山巒,如海納百川,乃真正的霸王之劍。只因悟性太差,自己練了幾十年,也沒什麼進展,反倒糟蹋了。原本已是下定決心打算帶到地下去的,現在閒著也是閒著,不如就教阿柯兄弟你學學,也好借這套劍法,彌補你的一些缺陷,你意下如何?”
阿柯遲疑道:“這這不太好吧,我大伯說過,如果不入一門而學其武功,那是偷技,不成的。”
劉志行大聲道:“你是我兄弟,對不對?”
“是啊。”
“兄弟之間相互切磋武藝,比試武功,以長補短,以強輔弱,這算偷學麼?我跟你講,你大哥我就會好幾十套劍法,都是與各大門派高手切磋武藝時,相互交流而習得的。霜雪四劍這名頭聽說過沒有?”
“聽說過,那是大大的俠客。”阿柯一臉崇敬之狀。
劉志行順口說出“霜雪四劍”幾個字,心中一顫,突然想到昨日一戰,若不是眼前這少年相救,已經成了名副其實的“霜雪死劍”了,當下羞憤交集,一時哽咽難語。但此刻他也顧不得許多了,勉強壓下心頭瑣緒,咳嗽一聲,老著臉道:“對對嘛,你聽說過霜雪四劍是偷技麼?根本沒有嘛咳咳啊,我知道,我知道了!你是見大哥我這幅狼狽模樣,打心底裡瞧不起這套劍法,根本不屑!好啊,我的命是你救的,你看不起我,這條老命留著還有什麼意思?徒增笑料爾!”一手撐地,便欲往阿柯手上短劍上撞去。
阿柯忙用力壓著他,道:“不是不是!我我沒有!我學就是了,大哥!”
劉志行一雙紅腫的眼睛死死盯住他,慢慢坐回去,道:“好,這才是我的兄弟嘛。你去看看車上,還有劍沒有,替我拿一柄來。”
阿柯心中隱隱覺得跟劉志行結拜兄弟,似乎上了他的套。但這套究竟是什麼,自己也說不清,搔搔腦門,只得到車邊去找劍。幸虧昨日他出手殺敵的墨劍還留在車前座位上,當下取來交給劉志行,道:“劍法麼?我、我的悟性也很差,不知道學不學得會。”
劉志行猛點其頭,道:“學得會,學得會的!你天生就是練這劍法的料哎,不說這麼多了,我先給你講一遍口訣。”不待阿柯多言,當下道:“天地之道,不外陰陽。陰陽轉接,出於自然。故靜極而動,陰斷科陽也;動極而靜,陽斷乎陰也”背了一段口訣。阿柯懵懵懂懂跟著背了幾遍,好在口訣不多,只百十來字,他聽著劉志行邊教邊解釋,花了半個時辰時間便記住了。
劉志行道:“這是劍法口訣,雖然短小,然卻是這套劍法的根基要訣所在,希望你以後每日晨起即誦,假以時日,必會領悟到更多精深的東西。現在我們先來看看招式。這劍法一共五六十二式,只是大哥我愚笨,沒有學到最後的五式,實在是罪孽深重,罪孽深重啊這前五十七式是這樣的。”拾一枝樹枝,在泥地上一五一十的畫起來。
阿柯雖然不明白為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