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為,她是我最好的朋友跟搭檔。我好不容易才考進舞蹈學院,家人還要支付我昂貴的藝術學費我打工,在夜總會做服務生,在酒吧跳過舞,這些都是可以忍受的我有夢想,我希望我將來可以站在更高,更寬闊的舞臺上。你不能這樣設計我,這張光碟,不僅可以毀了我的人生,也會毀了我所有的前程跟理想在這個世界上,有很多的東西都是可以拋棄的,愛情,金錢,權利,名譽,地位,包括自由,都不足以凌駕我的理想把它還給我好不好?好不好”
她說得聲得俱下,淚流滿面,紀典優不是沒有看到過她痛哭的一面。他知道這個女孩有一種冷靜,就算在他的身下痛哭時,也會一邊哭泣求饒,一邊痛罵不己。
只是,這樣柔情的攻勢一面,讓他都不知道該如何處理了。這個百合花一樣的女孩,哭得這樣傷心難過,他已經再也無法硬著脾氣跟她說不了。
曾多少年前,也有一張這樣淚流滿面的臉,花容失色,憔悴傷心,那滿是絕望的神情裡面,與她是多麼的相似。
這一幕,時光輪迴了,在她的身上,在他的面前,再一次重演。
連眸子,都是一樣的,儘管絕望,眼睛裡面卻是期待的光。
“千千”他無意識的喃喃。後退了幾步,跌坐在沙發上,李傾城還在那裡哭,他的頭卻非常的痛。
24、未簽收8 。。。
他想起多年前在日本,葉千帆的骨髓移植失敗,她接受不了這個現實,在他的懷裡哭得聲嘶力竭:“阿優怎麼會這樣怎麼會這樣?我不要這樣,阿優,我想活下去,我想活下去我是千帆啊,我是葉千帆啊,我不想離開這個世界,我捨不得這裡的一切阿優,這個世界有你,有我的程瀟,有我的愛情,我的名利、地位、權力、金錢我都沒有揮霍這些,為什麼要我死?為什麼要我死?阿優,我不想死我想程瀟,我要程瀟”
紀典優的眼睛裡面滑落下一滴淚來,李傾城淚眼朦朧裡看到這一幕,驚得五雷轟頂一樣:“你怎麼了?”
他抬起頭來,看著李傾城:“你讓我,想起了一個故友。”
李傾城淡淡地含淚一笑,美麗重現:“我知道,是葉千帆。”
他點燃一支菸,在煙霧繚繞中點了點頭,問她:“是程瀟告訴你的嗎?”
她沒有回答,預設。
他深吸了一口煙,吐出煙霧,漫不經心的揮著煙霧說:“那麼,他一定也跟你說,我把葉千帆帶走了。在他們最相愛的時候,在葉千帆剛懷上他骨肉的時候。呵呵——”
他說完之後,笑後那一下讓李傾城覺得斥耳:“難道不是嗎?難道他說錯了嗎?”
他淡淡的笑了一下,低著頭笑的,只有他知道,他笑了。這個笑只有一瞬間,就被內心裡面的苦楚隱去了,站起來,走到了窗前,看著窗外的景色。
那一刻,誰也不知道他在想什麼,辦公室並不大,設施也非常的簡單,裡面還稍稍有些凌亂。他就站在那裡,高大的背影在她的面前,顯得格外的寂寞與孤獨。
李傾城知道,他在獨自思念著他的故友。只不過,她心裡隨之而來的卻是憤怒,紀典優,畢竟,那是程瀟的妻子。她看著他的背:“紀典優”
他打了一個‘打住’的手勢,轉過身來看著她:“李傾城,你要光碟是不是?”
李傾城點了點頭。
他淺笑:“我們打個賭,好不好?”
她揚起臉:“沒興趣。”
他還是笑,臉龐上面神采奕奕,可是那眼睛裡卻有一種失望的神色。那一刻,李傾城的心突然漏了一拍,一種失望的情愫從腳底油然而生。一種,連她自己也不知道為什麼而失望的情愫。
“除了光碟,你還要什麼?我都給你”
她迫不及待的打斷了他的話:“代價是什麼?”
“爽!”他打了一個響指,笑逐顏開,吸了一口煙,湊近她的臉,把煙霧都對著她的臉吐了出來,李傾城被嗆得一邊咳嗽一邊揮煙霧:“原諒我,好嗎?”
原諒你?開什麼玩笑?
紀典優,你說得如此的容易,假若我把你父母都殺了,再跟你說一聲對不起,你是否會原諒我?
李傾城淡淡一笑:“好。”承諾一個好字,她笑嫣如花,他也像個孩子得到了糖一樣,笑得有些開心又有些局謹。
“真的?”他玩笑似的疑慮她的爽快。
“比起恨你,我更希望光碟還給我之後,所有的一切都當做一場夢。我們的人生再也不要有任何的交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