家。”
潤娘道:“這容易,把兩隻手套連起來,給阿哥掛在脖子上不就結了。”
喜哥兒聽了,便掰著她的臉笑道:“我瞧瞧你這腦子是怎麼生的,竟想得出來!”
潤娘只呵呵傻笑,總不能說,我上一世裡小孩子們都有這樣的手套吧。
“易嫂子,等會給妞兒也做一雙。”潤娘見妞兒霸著周慎的手套不撒手,便隨口說了一句。
喜哥兒立時推讓道:“哎呀,做給她幹麼呀!”
“小孩子麼,圖個新鮮。”
待易嫂子他們做了手套,已近子時,兩個小傢伙戴了新手套在院裡同阿大他們放煙花炮仗,直鬧了有兩刻鐘才回屋裡來,潤娘便打發兩個小的到裡間睡下,大人們倒不好就睡,只得轉到喜哥兒屋裡,也不坐炕,只在地上畚了大火熜,又點上小兒胳膊粗細的蠟燭,幾個圍坐了準備玩葉子牌,偏易嫂子不會,只得差了秋禾去請華嬸、魯媽來。
當下潤娘坐了東面,喜哥兒坐她下首,華嬸坐她對門,魯媽坐了她上首。易嫂子自去給她們備茶水,潤娘吩咐秋禾道:“給你嬸子看著牌,輸了可要算你的。”
秋禾只得依著華嬸坐了,開先還不敢出聲,幾圈過去,就連潤娘這個玩不來牌的人,都因手氣好的原故做了一回莊,偏只華嬸竟是沒上過莊,潤娘便指著秋禾道:“你再裝木頭,那點例錢夠你輸的?”秋禾咬了咬嘴唇,不時地用手指指華嬸的牌,華嬸倒也聽她的,果然這一把華嬸就贏。
玩到後來秋禾與華嬸越發配合的好了,魯媽同喜哥或偶有做莊,潤娘卻是再沒贏過一把,這一把又是華嬸贏,一老一少都喜氣盈腮的,潤娘把牌往桌上一攤,道:“不玩了,不玩了,我腰痠背痛的,竟強撐著輸錢麼!”
喜哥兒不依道:“是你說要玩的,如今玩一半丟下來算怎麼回事!”
潤娘也不理她,自走到炕上歪著,道:“秋禾不也會玩麼,她也幫嬸子贏了不少了,就讓她替我吧,我實在是撐不住了!”說著便打了個哈欠。
喜哥兒叫道:“你實在要睡,回屋裡脫了衣裳睡,這麼歪著仔細受了涼。”
潤娘擺擺手道:“都快五更了,還睡甚麼,我在這熱炕上眯一會就得。”
易嫂子已從裡間抱了褥子出來,又從炕櫃上拿了大迎枕下來給潤娘墊上:“娘子就是要歪著,也脫了外頭的大襖吧。”
潤娘脫了大襖,靠在迎枕上,裹著被褥,極愜意的眯著眼道:“真舒服啊!”
此時她們四個已重新坐了桌,秋禾自是末坐,潤娘閉著眼道:“阿姐,你可當心著秋禾,那丫頭指不定就給嬸子放水呢。”
“歇你的吧!”喜哥兒睨了她一眼,道:“歇著了還那麼多話。”
潤娘聽著她們玩牌,漸漸的就迷糊了。感覺沒眯得多久,就被炮仗聲吵醒了,攏了攏被褥,問道:“咱們家放過了麼?”
喜哥兒也已經在炕上歪著了,華嬸、秋禾並易嫂子都不在屋裡了,只有魯媽守著:“適才放去-----”
她的最後一個字卻被撼天動地的炮仗聲給淹沒了,潤娘捂著耳朵張大了嘴,喜哥兒也被吵醒了,捂著耳朵張了張嘴,卻沒人聽清她說了甚麼。
炮仗聲響了有一會才歇,潤娘咂舌道:“這聲響天都要轟塌了呢!”
她話才說了,周慎已穿了簇新的衣裳進屋來給潤娘並喜哥兒行禮,易嫂子抱著個大包袱跟在後面,潤娘皺眉問道:“天都還沒亮呢,,就要過去了?”
易嫂子道:“卯時初刻了,不早了。”
潤娘把周慎拉到近前細細的打量了一通,見他帽子、圍領、手套都戴了,又摸了摸了膝蓋,方囑咐他道:“要是跪的時候長,瞅人不注意,你也偷會懶坐一會,別傻傻的就跪著。”說了又向易嫂子道:“可要包了好的棉墊子去,大清晨得可冷得很。”
易嫂子拍拍抱在胸前的包袱道:“我拿了兩個棉墊子呢。”
潤娘還待要吩咐甚麼,華嬸帶著秋禾端了一大盤熱騰騰的餃子進來放在炕桌上,潤娘看了又皺眉了,道:“大早起的怎麼就吃這個!”
周慎已坐上炕吃了起來,華嬸從秋禾接過乳白的餃子湯擱在炕几上,道:“大年初一的,不吃這個吃甚麼!”
潤娘也知道這規矩不是她能改的,因見周慎吃得甚急,便道:“慢些吃,你急甚麼!”
周慎嘴裡含著餃子,含糊道:“晚了!”他又塞了幾個餃子進嘴,喝了兩口湯水,便跳下了炕往外走去,潤娘忙開啟窗格子,大聲囑咐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