潤娘這才揉了揉太陽穴,叫魯媽來擺桌子。
正文 三十、和好
今天發神精,送上二更。
呃,今天真的是打雞血,所以二更這種事應該不會常有!
因著秋禾的事,華家幾口人連日來面上都不大好看,而喜哥兒也因那日把話說得急了,衝撞了潤娘心裡也忐忑著,都因著是在年節下都不都不提起,卻總不如冬至那日來得親近和樂,年三十晚上吃過年夜飯,潤娘給兩個小的發過壓歲錢,忽想起一件事,便叫住易嫂子道不:“明朝阿哥是不是要去祠堂祭祖呀?”
“是呢,還挺早的呢。”
潤娘想了想道:“今晚上你不要同嬸子他們包餃子守歲,同秋禾趕緊給阿哥做一雙棉護膝,打明朝起,各處長輩那裡阿哥少不得要去拜拜,可有得跪了。”
易嫂子笑道:“這我先就想著了,已經做了一雙,只怕阿哥戴了招人閒話。”
潤娘不以然道:“有甚麼可閒話的,阿哥才幾歲呢。既然做了護膝,今晚上你同秋禾給他做一雙手套吧,恰好也陪我守守夜,省得我屋只秋禾陪著,怪冷清的。”
易嫂子雖不知“手套”是個甚麼東西,但聽潤娘這麼說,便取了針錢筐進屋陪潤娘守夜,周慎自是也跟了進去。潤娘畫了簡單的無指手套的樣式給易嫂子她們,又稍稍解說了一番,易嫂子翻出原先多下來毛皮的邊角料,量了周慎的尺寸,還沒開始做,就見喜哥帶了妞兒過來,自那日起,她還是頭一遭進潤孃的屋子,潤娘自忙著起身讓坐,又叫秋禾倒茶。
喜哥兒見秋禾臉上,還有一些腫,五個手指印也還沒全消下去,便拉著秋禾的手,道:“我跟妹子賠不是了,那日是我把話說錯了。”
秋禾先是一愣,旋即福身道:“姑奶奶這話我可怎麼當得起。”
潤娘也道:“阿姐這是甚麼話,哪裡說起------”
“你不計較是你量大,我自己卻是知道的,那日我一回屋,便知道自己莽撞了,這麼大的事,總該同你商量商量的。我也是急得沒了主意了,只怕誤了恆哥兒進祠堂的時候,才滿口應承下來,過後想來,實實是憑白的被人訛了八十貫錢去,後來我又聽說,今年這些租子,撇開你的陪嫁,都是盛小子並大奎起早貪黑掙下的,我這心裡-----。”說著,便滾下淚來,因在年節下,趕緊側著身子抹了去。
“阿姐這是做甚麼,大過年的倒抹起眼淚來,也不怕招晦氣。”潤娘佯做埋怨,拉了喜哥兒的手道:“大過年的提這些事做甚麼,過去就過去了,只要咱們一家人和和樂樂的,就比甚麼都強。阿姐只管記著那事,心裡難免存了芥蒂,天長日久的一家人倒鬧得生分了,豈不是因小失大。”
“那日我真正是豬油蒙了心,再不想一想若不是你,我同妞兒也不知還有沒有命在,為著咱們娘倆兒,你險些沒保住肚裡的孩子,我倒還說那些混帳的話----”說著,喜哥兒又紅了眼圈。
“好了,好了,牙齒還有咬著舌頭的時候呢,阿姐只管要這麼認真同我算,倒是存心要跟我生分了!”
潤娘眼中融融的笑意掃清了喜哥兒心中的忐忑不安,轉悲為喜道:“跟你生分,再不能的!我如今可是劉家的棄婦,跟你生分了我上哪裡吃喝過活去!”
潤娘聽她提起劉家,便問道:“劉觀濤是不是有個從弟考中了狀元,留在京裡做官?”
喜哥兒想了想道:“是有這麼個人,我也只聽說過,那年他回來接他娘,官人還在家擺了接風的酒宴,誰想他竟沒有來,自至之後,就再沒聽到過他的訊息了。”
她們姑嫂說話間,易嫂子已做得了一隻手套,正給周慎試戴呢,潤娘見了好不詫異:“這麼快就做得了!”
易嫂子笑道:“這東西容易得很,不過就是剪了樣子縫起來,再修一修邊角就得的。秋禾手又巧,修得到齊整!”
喜哥兒眼瞅著周慎的手套不放,問道:“這是甚麼?”
潤娘笑道:“沒甚麼,我想著自明朝一大早他就得去祠堂門口陪跪,這麼冷的天,身上穿多些也還罷了,手可是露在外頭的,因此使著嫂子給他做一雙暖手的套子,總好過他兩小手就這麼露著。”
喜哥兒聽了,便拉過周慎的手左看右看,讚道:“還真是不錯!”
周慎也晃著手向潤娘笑道:“阿嫂,真暖和。”
妞兒在旁邊鬧著要的,周慎便脫下來給她,秋禾見了便皺了眉頭:“這手套雖是好,可是阿哥脫下來可沒地方收啊,一不小心可就掉了,東西事小,白便宜了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