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講的。
“你-----”大奎驚問道:“你怎麼知道-----”
“我怎麼知道你半夜打拳是吧!”知盛嘆了聲,道:“因為我也睡不著-----”他說到此,突然頓住,半晌試探怕的問道:“你看上哪家閨女了是吧?”
“胡說甚麼!”聽大奎這聲音,急得都要跳起來了。
“你看上秋禾了?”
潤娘聽知盛的聲音帶著顫,心道,這小子倒跟我一樣聰明,若是大奎也喜秋禾,那倒好了,所謂一家有女百家求麼。
卻聽裡頭大奎道哧聲道:“你喜歡她,就當世人都會喜歡她麼?”
潤娘心道,沒想到知盛喜歡秋禾的事連大奎這頭笨牛都知道了。
“不是秋禾,是誰?”
知盛的這個問句聽得潤娘在外頭直豎大拇指,這話問得蠻有水平啊,雖然剛才大奎否認知盛的問題,可是聽他的那語氣,多半是有了心上人了,此時知盛不問他是不是,只問他是誰,嘿嘿,大奎那愣小子多半要上套的。
果然大奎怒道:“與你有甚麼相干!”
潤娘在外頭直偷笑,唉,以後要多教教這孩子,不然還不被知盛陰死了。
“喂,你這太不夠兄弟了,我喜歡秋禾的事都告訴你-----”
大奎哼了一聲道:“你不就是怕我跟你搶麼!”
“喲!敢情你看上的閨女不會有人搶,那得長成甚麼樣啊,都讓你這麼放心了-----”
“你少胡說”
聽得出大奎是真的怒了,知盛也不取笑他了,鄭重道:“你跟我不同,真是看上哪家閨女了,倒是趁早回了娘子,定下來是正經。”
潤娘在外直點頭,就是啊,這些孩子怎麼都喜歡玩地下戀啊!這年代雖說比明清之際開放許多,可這婚姻大事還是得靠家長做主呢,只管憋在心裡不說,真要等喜歡的人另嫁或另娶再來後悔一世不成!
裡頭靜了一會,大奎突地問道:“知盛,你覺著娘子------”
“甚麼意思!”知盛雖壓低了聲音,卻也聽得出其中的緊張。
潤孃的一顆心幾乎跳出嗓子眼來,難道連大奎這頭笨牛也覺察到了我的異樣。
“哎呀,我一提娘子,你繃著臉做甚麼呀?”
“你想問甚麼!”知盛的聲音還是直沒放鬆。
“我是說,我是說,我是說------”大奎結巴了許久:“我是說,我若回了娘子,娘子真能給我做主麼?”
知盛終於鬆了口氣,笑道:“甚麼話呢,你也算娘子半個弟弟,她豈能不給你做主的。”
“弟弟麼。”
潤娘聽大奎的聲音好似帶著無奈與悽楚,而他剛才的那個問題,他轉的那麼生硬勉強,呵呵,知盛真的會沒聽出來麼?潤孃的心底不由得生出絲絲縷縷的不安與驚疑,總覺著有甚大事將要發生。
正文 二十五、孃家弟弟
從圍房回來,潤娘便一直悶坐在裡屋的炕上,拿著卷書對著窗戶發呆,午飯也只隨便吃了幾口。魯媽只當她是無人說話才有些神思昏沉,因此只顧自己忙去。潤娘獨自一個坐在炕上,心裡萬分忐忑,自己的身份,知盛是已經知道了,聽華嬸那日的口氣,怕是也疑心過的,今朝大奎那話說了一半,到底是個甚麼意思!她越想就心裡就越亂越不安,可是偏又不能同別人說,正當她胡思亂想之際,知盛在外稟道:“蘇大官人來了。”
“蘇大官人!”潤娘一時沒反映過來,愣了一會才想起是自己孃家的大弟,潤娘與他一同上過幾年的學,雖談不上姐弟情深,在蘇家兩人卻算是處得好的了。而此刻這個弟弟對潤娘而言,卻只是記憶中的一個模糊身影,本不想見的,轉念一想畢竟是姐弟,而且未出閣前倆人也還有些情份,便吩咐道:“請了大官人到堂屋裡坐,叫魯媽倒茶。”
她自己則進了臥室對著妝鏡略收拾了收拾,才往堂屋去,一挑簾子,就見一個身著白細葛布襉衫的少年坐在下首的太師椅上,他雖與潤娘非是同母,倒也有七八分相像,尤其是一對眉眼,疏淡的眉型,有些迷濛的杏仁眼,眼皮子又總搭著,再配上那張細嫩的瓜子臉和單薄的身形,真真是秀氣過了頭,潤娘只瞧了一眼,心裡便有些不大喜歡,一個男孩子怎麼長得這麼女氣。
蘇則文見潤娘出來了,忙站了起來:“阿姐這些日子身子可還好?我早就想著來看阿姐,只因開春就要赴考了,因此總都不大出門便耽誤了。”
潤娘在上首坐了,接過魯媽倒的茶,看著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