羨魚看著愜意的躺在榻上的姬莘,有些感動又有些心酸,他不知道,他最該防備的其實是她。
☆、殷勤理疏狂,莫斷腸
川千墨坐在馬車中,靜靜想著剛才發生的一切。今日本是先到一步準備為他接風的馬援,卻在酒樓被姬嬰認出,當場自盡。到底是巧合還是刻意?
川千墨忽然想到當時唯一和刺客說過話的沈子衿···
“老李,去戶部侍郎府邸。”川千墨吩咐道。駕車的老人收到命令,異常矯健的駕車奔去。
沈子衿自從被封為戶部侍郎後,就得皇上欽賜一座沈園。雖不比沈府大,在他的打理下也很是舒適。雖處在鬧市,卻自有一番清淨。平日沈子衿多半是來這兒,而不回沈府。
此刻沈子衿正在蘭苑的亭子裡作畫。蘭苑裡種了滿園的蘭花,身處其中就好像身在一個清幽的深山,在那青山綠水間,有鳥啼啁啁,有蟲鳴啾啾,有飛流直下,還有那穿過山間的溫柔的風。
“大人,門外有一個自稱川千墨的公子求見。”小廝陳二有些惶恐的站在亭下的石階,這段日子他已摸清了這位主子的脾氣。只要在蘭苑,任何人不得打擾。這次要不是那位什麼川公子信誓旦旦的保證他絕不會捱罵,他才不會幹這不討好的差事呢。
“快請進來。”果然,沈子衿一聽到川千墨的名字便放下畫筆,大步走出蘭苑。
“今日與沈兄意氣相投,初次見面就來打擾,沈兄不會介意吧。”川千墨坐在客廳笑道。
“我與川兄一見如故,就不用再說這些客套話了。”沈子衿站起來,“不如我們到府中的水閣坐下慢慢聊。”
川千墨輕輕點點頭,意味深長的看了他一眼。
‘初次見面’和’意味深長’是雙方的暗語,川千墨輕輕一笑,如此便是猜對了。
水閣位於沈園西面,就是一間不大不小的書房。
“沈兄是直爽之人,我就不和你打啞謎了。”川千墨待沈子衿打發走下人後說道,“你剛才在酒樓對刺客說那話,我便知道你是皇后的人。這次我來和你們申國的皇后有所協議,你也是知道的吧。”
“是,皇后交代說要好好配合你。既然這樣,你不妨直說。”
“如今申國國內三皇子姬嬰呼聲很高,在百姓中有很高的聲望。你們皇上雖沒有明確表示,但···”,川千墨忽然一頓,“你知道梁穹月的背景嗎?”
“她是自幼服侍姬嬰的人,日後恐怕會成為三皇子的侍妾。”
“侍妾···”川千墨失笑,“你也太小看她了。她不會是侍妾,也不可能是側福晉,她的身份足以擔得起三王妃的頭銜。”
“她到底是誰?”沈子衿詫異道。
“這些事情連皇后都不知道,更別說其他人了。你不需要關心這麼多,你只要清楚,申國的皇上絕非你們想象的那麼簡單。如今的局勢對四皇子很不利,所以我們要加快行動,但切記,不能打草驚蛇。”
川千墨端起茶杯輕呷一口,“這是六月間的清荷茶吧,取含苞待放的荷花花蕊,和未熟透的蓮子,再加上清晨荷葉上的第一滴露珠,舂搗成泥,裝壇密封埋於池塘淤泥之下,烹茶時取一小匙,便有清香沁人的荷花蓮葉之氣,不知我說的對不對。”
“川兄果然見多識廣,只是不知川兄的真實身份是誰,如何知道如此多的申國秘聞。”
川千墨放下茶杯,“我暫時還不能告訴你,到時你自會知道。”
夜幕籠罩,沈公覺坐在書房,等候那人的來臨。
“公子請。”門口傳來小廝的聲音。
“沈大人,初次見面,久仰久仰。”川千墨走進屋內。
“哪裡哪裡,我與公子一見如故,感覺甚為親切。”沈公覺把他讓到書房臨桌的木椅。
月色甚好,沈歌鳶飯後獨自在府中散步,想到今日娘對她說有人提親的事,心煩意亂。雖然她已讓娘幫她回絕,可如今她已快滿十五。雖說在申國,女子二十出嫁的很多,可她父親是吏部尚書,她怎能像平常人家的女兒一樣,可以和自己的心上人結婚,她只會更加的身不由己。
沈歌鳶漫無目的的在府中閒逛,經過父親書房,看見房中還亮著燈,便到廚房沏了壺茶,給父親送去。
“爹,我是鳶兒,我進來了。”沈歌鳶未等父親答話就推門而進。
“鳶兒,越發無禮了,爹正在談事情,就這樣冒冒失失的進來。”沈公覺有些不悅。
“我只是想著爹累了一天,想給爹沏壺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