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衛青眉握住穹月的手,瘦弱無骨的觸覺驚得她瞪大了眼睛看了穹月一眼。
穹月的臉色仍然是蒼白的,衛青眉鼻子一酸,難過道,“你進宮也快一個月了,我都不能來看看你,我這個姐姐···”
“青姐姐你千萬別這麼說。我的病本來就不許人接近,來了反倒受連累。”
穹月忽而嗔怪道,“青姐姐你怎麼能來看我,你可是有身孕的人啊。為什麼這麼不顧惜自己的身子?”
衛青眉搖搖頭,“我從小就調皮的,哪兒就那麼虛弱了。再說,你是我妹妹,我是你姐姐,不管怎樣,我都非來不可。不然,我不放心。”
穹月看著眼前比她大不了幾月的女子,眼圈一下就紅了。
“穹月···”姬嬰走過來,站到穹月身邊。
“淑妃娘娘···”姬嬰朝衛青眉點點頭。
“這兒沒別人,三王爺就跟著穹月叫我阿青姐就行了。”
“王爺可比淑妃娘娘大呢···”阿照笑道。
“那就隨王爺便吧,只要別叫我淑妃娘娘就行,聽著老氣橫秋的···”
穹月被她的話逗樂,撲哧一聲笑出來。她的青姐姐啊,雖然年齡比她大,但實際上卻是一個十足的長不大的小丫頭,愛笑愛鬧。沒想到現在入宮了也一點沒變。要是哪天阿青姐姐和羨魚碰上了,不知又會是怎樣一個場景。
穹月笑得開心,不覺精神也好了許多。
姬嬰看穹月如此,也不禁笑道,“那以後私底下我就叫你青眉吧,如何?”
“那就這樣定了,以後私底下我也叫你姬嬰。反正早晚都會是一家人,這樣就不生疏了。”衛青眉說完,笑著看著穹月。
阿照也跟著笑,這個衛主子啊···
穹月聽著有些紅了臉,卻不躲不避的迎著姬嬰看過來的目光。兩兩相望,眼裡全是滿滿的愛意和對未來的期許。
爐上的茶煮好了,清香四溢。
“青姐姐,咱們坐下來說話吧。”穹月拉著衛青眉的手走到石凳上坐下。
“我今天來還有一件事要告訴你。”衛青眉對穹月說道。
“什麼事?”穹月把姬嬰斟好的茶遞給她。
“我父親讓我找機會告訴你們一聲,現在切莫輕舉妄動。”衛青眉此時神情嚴肅的看著穹月和姬嬰。
“你們現在已經身處眾目睽睽之下,任何一個舉動都會落入別人的眼中。你再小心謹慎,有心之人也可以順藤摸瓜查到你身上。”
姬嬰和穹月互看一眼,姬嬰臉上是晦暗複雜的神情。
“話我只能說這麼多。你們放心,我父親一定會竭力替你們打點好的。”
衛青眉站起來,“我不能逗留太長的時間,被別人知道了又是一番口舌。”
“青姐姐···”穹月握住她的手,有些不捨。
“穹月,你一定要好生養著,過些時候我再找機會來看你。”衛青眉有些哽咽,“我先走了。”
姬嬰,穹月,阿照站在庭院中目送著她的背影。
衛青眉突然回過頭來,神情切切,“阿照,姬嬰,你們好好照顧穹月。自己也要好好的。”
說完,轉身走出朝露宮的殿門。
舞莊在殿外等得心急如焚,生怕一個不小心被其他人撞見,又怕時間太長對主子的身體不好。一看衛青眉出來了,趕快過去扶著。
“娘娘,你怎麼進去這麼久,奴婢都快急死了。”
衛青眉理了理情緒,朝她笑道,“謝謝你,舞莊。”
衛青眉望著天空,深深吸了一口氣道,“我們走吧。”
現在已是四月中旬,穹月進宮已經一月有餘了。羨魚每天聽著姬莘告訴她的有關穹月和姬嬰的一切。
穹月咳嗽得越來越厲害了,飯也一日比一日吃得少。太醫院送去的滋補的藥,穹月都從不言苦的喝下去,然而毫不見效。
曹南巷隔離的病人一個個相繼死去,然而還是沒能阻止瘟疫的蔓延。曹南巷附近的村子幾乎都被傳染了。現在郢城人人都不敢再去城南,以前享譽全國的位於城南近郊的寒葉寺也清寂得毫無生氣。
申國百姓籠罩在巨大的壓得人喘不過氣的瘟疫的陰影中。
翁子須和梁文道漸漸地感到力不從心。他們試過無數種方子,歷經五月,還是沒能找出辦法。更糟的是,以前他們還可以控制瘟疫的蔓延,現在他們已無能為力了。只能日日熬了退燒的藥送給各個病人。
“想我翁子須行醫數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