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塊好鐵,一名好漢,因而受到更強大的鍛練,還是遭受更強力的折斷?
鐵手也不知道。
他只知道在過去不斷的戰役裡,他在考驗自己的實力。
今後也是。
人只有在不斷的戰鬥中(哪怕是文的武的動的靜的)才能真正成長,才能真正迫出自己的實力與潛力。
不過,眼前到底誰才是叫天王,倒十分令鐵手迷惑。
鐵手馬上選擇了坐著的兩個兒:
他當然不會去選那三個跪著的人,也不人去選那三個站立著的人。
——那三個跪著的人當然不會是“叫天王”。
他們誠惶誠恐,宛似大限臨頭,當然下會是“一線王”查叫天。
——除非查叫天混在裡邊,來予他致命暗算。
所以他不會“選”這三名跪著的人作“查天王”看待,但並不是說,他完全沒去“注意”這三人。
實際上,他對這三名“待罪跪地”的人也十分留意。
而且其中一名,還是他所認識的流犯。
另外那站立著的三人,鐵手也認得其中兩名:
那是“老張飛”查天王身邊的四名心腹手下、弟子、門生、徒兒:“四大天狼”的其中兩人。
那兩人也是扎手的人物。
不過,不管這站著或跪著的人,都決不會是查天王。
——就算“一線王”查叫天要狙擊他,也犯不著這樣屈尊降貴。
因為今天在這“不文山”上,查叫天一夥的人已可謂佔盡了上風。
他們高手如雲、人手眾多,且好整以暇、佔盡地利之便。
他們若要殺死這一干捕快,已不必再伏暗狙。
那麼,剩下的可能,就只有那兩個坐著的人了。
這一來,“查叫天”就呼之欲出了。
因為那兩個坐著的人。
一個面向著大家。
一個則背向諸人。
面向大家的人,目若銅鈴,眉毛似戟,根根倒插向天:頭戴盔甲,血盆大口,滿臉滿腮虯髯在他顴下頰上盤根錯節;鼻孔翕動,鼻翼赤紅,如同袖風送火一般;身長八尺,膚坐如山,簡直是坐著也比人站著的高大,一旦走動起來只怕就像頭巨獸;他向鐵手瞪目怒視,不是不怒而威。而是怒而威,更威令人駭;他用一根食指指著鐵手,那麼一根指節已比尋常人三根勃起的陽具更粗;他光是手腕已比別人的大腿更壯更闊。
另一人瘦小。
雖然他背向鐵手,但仍感覺得出這人:
一,年輕。
二,瀟灑。
三,除了莫測高深之外,鐵手還感覺到對方已看見了他,但他卻“看不見”對方的樣了貌。
奇妙的是:鐵手看到了長一個雄武的人,就想起了一個人。
一個歷史人物:
燕人張翼德。
——張飛。
三國時代西蜀的一名虎將,與劉備、關雲長桃園結義的張飛。
但那背向他的年輕人也讓他想起一個人:
一個當代人物。
一個他身邊的好友、兄弟。
——無情。
足智多謀、看似性情孤僻、但熱情深藏於心底的大師兄盛崖餘。
鐵手也不知道他因何會這樣想,為何會作這種聯想。
陽光照在鐵手臉上。
他只覺一陣眩目。
那兩個坐著的人,不但是居高臨下、而且也揹著午陽。
鐵手突然省覺:
他所處的位子十分不利。
尤其是面對像查天王如此強敵、這般高手的時候。
但他卻不能轉移位置。
因為餘樂樂、詹通通、李財神、陳貴人,都押在他的身旁。
他只要稍離原位,那麼,面對查天王(不管哪一個才是)的壓力和殺氣的,就會換作是陳風、老烏和何孤單。
他可不想讓他們承擔他的風險。
所以他逆風而上。
不僅逆風、也逆鋒。
逆陽。
逆敵。
只見那像張飛一般的虎漢用手一指,“你還不認罪?”
鐵手很有點意外。
這意外倒不因“叫天王”劈頭第一句就判他有罪,而是因為這“一線王”的語音。
這語音很溫文。
聲調爾雅。
甚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