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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6部分

個當口吵起來,朝廷的威嚴可就一掃而盡了,還是大局要緊。”

蕭迦傲此言一出,厲衡陽不由地心裡一熱,皇后雖然有時脾氣孤介,但是關鍵時刻,總是能以大局為先,讓他心裡更覺愧疚。

厲衡陽沉聲道:“皇后,厲焰這是在為他的親生母親正名呢。要麼朕先敷衍他一下,此事拖到以後再說。”

蕭迦傲回道:“焰兒是什麼性子,本宮還不知道嗎,豈是隨隨便便就敷衍得了的?他在這個時候發難,就是做好了破釜沉舟的準備,若是不答應他的要求,他必不肯善罷甘休的。我知道,他想為他的親身母親要個正式的名分,本宮給他就是了。”

言罷,蕭迦傲便朗聲道:“厲焰,你的母親沈氏多年在宮中,勤儉溫婉,又為皇室孕育了你這麼一個得意的親王,堪為後宮表率,本宮會在正月十五那天封她為秦國夫人,以表彰她對皇室立下的汗馬功勞。”

蕭迦傲一字一句地說著,字正腔圓,如玉潤珍珠滴落玉盤一般灑落在大殿之上,厲衡陽在旁聽著,心越來越痛,很難想像蕭迦傲是懷著如何的心情說著這樣一段話的:果然是“忍”字頭上一把刀嗎?

聽蕭迦傲如此說來,厲焰一時也愣住了,原本十幾年積累的怨氣想在大殿之上發洩一下,事到臨頭,他才發現,蕭迦傲翠綠的眼眸中那沉痛的神情猶勝他當時獲得實情的那刻,只不過蕭迦傲隱忍了下來,將一場危機化於無形。

“母后”厲焰的心“咯噔”了一下,用目光探尋著蕭迦傲的真實心意,但是蕭迦傲的碧眸好似封了一層薄冰一般,什麼都看不出來。

“大皇子,還不跪下接旨”周登搖了搖手中的聖旨,意味深長地接了句,面子已經給足了,帝后二人對他能容忍到這個份上,也算是破天荒頭一遭,再不識相,可真是太不像話了。

“”厲焰沉默了好長時間,才肅然道:“謝父皇母后的恩典,兒臣領旨謝恩。”

事後厲焰回到工部新為他蓋的熾焰王府之後,一人坐在紫檀木的太師椅上,神色複雜,不願說話。

莽圖在他的旁邊道:“王爺,今日真是太險了。末將在殿的後面,聽得是渾身冷汗。還好皇后娘娘給您面子,允了您的要求,否則的話,這事還不知如何收場呢。”

厲焰此時的腦海中,一直回想著蕭迦傲最後看著他的表情,原本略帶柔情的碧色眼眸,那時卻似冰川一般,沒有絲毫的溫度。

母后從來沒有用這種眼神看過我,就好似看著一個陌生人一般。不行,我現在就要去找她,有太多事情我想問她。

厲焰如一隻敏捷的獵豹一般,從紫檀木的椅子上一躍而起,正要衝出王府去,卻見周登大踏步走了進來,喊道:“聖上口諭,熾焰親王接旨。”

“兒臣接旨。”厲焰半跪了下來。

“熾焰親王隨同熾焰軍,即日起轉赴凌陽,不得有誤,欽此。”

凌陽?蒼瀾的最南端,少數民族橫行,滿是毒蟲與瘴氣的地方?

厲焰的劍眉陡然上挑,不由自主地站了起來:“周公公,本王的封地原本是北疆的滁州,怎麼如今讓本王去凌陽?一旦本王離開北疆,那裡的匈奴又要作亂,那怎麼辦?”

周登擺著棺材臉,一副事不關己高高掛起的樣子:“熾焰親王,看您這話問的,老奴只是一個奴才,這種軍國大事,老奴怎麼能作主呢?再說了,這個藩王要是不聽話起來,可是比匈奴什麼的要可怕地多,您說是嗎?”

周登皮裡陽秋空黑黃的話甚為刺耳,厲焰懶得跟他多囉嗦,站起來道:“我去見父皇。”

“唉”周登伸手將他攔住:“陛下說了,年來事忙,暫時無暇見王爺您。再說了,陛下傳下來的口諭,您接不接,好歹留個話呀。老奴回去,也好交差不是。”

厲焰細長的鳳目微微眯起,那眸中銳利的冷光,就好似要將周登攔住他的手臂刺兩個透明的窟窿,瞧得周登心裡直發毛。他雖然是宮裡的老太監,但是服侍厲衡陽也有三十來年,宮裡除了厲衡陽,蕭迦傲和李太后,誰也不敢對他有絲毫的不敬,只有厲焰,有這樣的膽量。

在厲焰冷若冰霜的目光下,周登訕訕地縮回手,顯然抗旨不遵這類大逆不道的罪名,嚇不倒厲焰。他既然在太極殿有過第一次,就不在乎會有第二次。

“你不好交差,就先留在這裡吧。等本王問過了母后再說。”厲焰冷冷地扔下一句話,正眼也不看周登一眼,就往蕭迦傲的報春殿去了。

報春殿前,亭臺高聳,簾幕深深,翹角飛廊之上,銅鈴隨著冬日的冷風,發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