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沈思絲在認厲焰之前,有些幻想,但是厲焰真的承認她之後,她頓時覺得只要厲焰前途似錦,她怎麼樣根本是無所謂的事。
厲焰笑著說:“為何?是宮女所生,就是我厲焰的恥辱嗎?如果連我都這麼想,豈不是枉自為人了。常說母以子貴,子以母貴,太子他是子以母貴,你就為何不能母以子貴。”
“你,你是說?”沈思絲突然舌頭打結,腦中一團糨糊。
厲焰清清楚楚,明明白白地告訴她:“我會要求父皇和母后封你為妃的,這樣我這個親王才封的名副其實。”
“要是他們不答應呢?” 沈思絲楚楚可憐地問道。
“那這個親王的封號我也不要了。父皇既然不能讓你依靠,你也不必死留在這個宮中。我會想辦法帶你回北疆,到了那裡,你想幹什麼幹什麼,比現在死囚似的日子強上百倍。”
“我是陛下寵幸過的女人,不可能出宮的。”沈思絲結結巴巴地說。
“這個世界上沒有不可能的事,至少對我厲焰來說,沒有!我想要做的事情,就一定要做到!”厲焰的話擲地有聲,雙眸閃亮似有熊熊烈火在燃燒,身世之謎的揭露使他如同脫胎換骨一般,原來的世界在他的眼中分崩離析,新的世界卻如燎原之火一般灼熱。
原來那個如明月般的女子,那個高不可攀,可望而不可及的高山雪蓮,並不是我的親生母親,厲顯也不是我的胞弟,原來父皇從來都沒有希望我誕生過
囚禁厲顯心中雄鷹展翅的桎梏已經蕩然無存,從這一刻開始,已經沒有任何人,任何事可以阻擋他的飛翔。
蒼瀾國的歷史,就在這毫不起眼的一夜中,悄然改變。此後,這個王朝的所有人,都將共同經歷蒼瀾歷史上最最驚心動魄的十年。
第四十七章 獨角戲
元嘉二十年正月初一,厲衡陽與蕭迦傲盛冠華服,先去太廟祭奠祖先,再在玄墨宮的正殿太極殿接受百官朝拜,此時文武百官並外國使節齊聚太極殿,人頭攢動,個個錦衣玉帶,手持玉圭,場面隆重之極。
典禮過後,內務總管周登當眾宣讀了冊封厲焰為親王的詔書,厲焰一身赤紅的華服,半跪在太極殿中,如墨的青絲上帶著通天玉冠,雙眉斜飛,容色絕美,遠遠看去,就好似一隻浴火的丹鳳,展翅欲飛。
周登當殿讀完冊封親王的詔書之後,好整以暇地微微一笑,就等著厲焰叩首謝恩,誰知厲焰微揚起頭,直視著高高在上端坐的厲衡陽和蕭迦傲,雙眸清亮如北疆天山的泉水,道:“父皇,母后,在受封之前,兒臣有一事要問個明白。”
厲焰的聲音清脆明朗,兼之他內功深厚,微微吐氣之下,整個大殿之上的文武百官都聽得一清二楚,眾人面面相覷,都不知厲焰葫蘆裡賣的是什麼藥。
厲衡陽與蕭迦傲並坐在御座上,交換了一個意味深長的眼神,一片隱約的陰雲在帝后的心頭同時浮現,厲衡陽便道:“什麼事,過後再問吧。這是你的封王大典,和其他事並無干係。”
厲衡陽已經放了一個臺階,厲焰卻依然堅持道:“這件事事關重大,若是兒臣不問個明白,斷不敢受封。”
厲衡陽劍眉一蹙,已經有一些隱怒,只是在這大喜的日子,不好發作,只是按壓下心頭的怒火道:“什麼事,你問吧?”
“常言道萬惡淫為首,百善孝為先。如今兒臣的母親正日日在宮中的琴心閣裡受苦,讓兒臣怎麼過意得去,又怎麼能夠心安禮得地做這個親王?”
厲焰此言一出,大殿之上,文武百官眾皆譁然。厲焰非皇后親生一事,朝中知情的人並不在少數,但是沈思絲乃下等宮婢,厲衡陽又對她毫不在意,她如何能與權勢滔天的蕭迦傲抗衡?話說的更明白一點,在眾人心目中,蕭迦傲肯不計前嫌收養厲焰做義子,那是他的造化,如今能被封作親王,更是一般庶子想也想不到的榮寵。誰也沒有想到,厲焰會在封王那天為自己的親生母親正名,這等於是當中揭開帝后感情裂痕上的瘡疤,讓之血淋淋地暴露在烈陽之下。
厲衡陽的眉頭越皺越緊,虎目中的怒火也是越燒越旺,厲焰如此在大殿之上膽大妄為,目無禮法,讓他勃然而怒。他與沈思絲十七年前的那段公案,好不容易在歲月的掩埋下越沉越深,如今卻被親生兒子在大庭廣眾之下挖起,絲毫不顧忌帝后的顏面,簡直是無禮之極。
厲衡陽剛想要出言訓斥厲焰,卻被蕭迦傲用手輕輕擋住,低言道:“陛下,莫要著惱。厲焰還是小孩子不懂事,你可不能在這個時候跟他鬥氣。外國的使節都在,你們父子在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