蝶”的新科進士,看來他對我的玩笑頗為介懷只是如此一來,未免氣量顯得狹小陛下又知道我和他的那段公案,如何看不出來?如此中傷的手段,也不算高明。
厲衡陽見蕭迦傲蹙眉凝思,再見見她手裡的奏章,便道:“那個韓旭,不知好歹,彈劾你明顯是公報私仇。以後有機會,朕一定讓他好看。”
蕭迦傲放下奏摺笑道:“陛下,阻塞言路可不是明君所為。陛下心懷天下,當有容人之海量,何必跟他一般見識呢?”
厲衡陽哈哈朗聲一笑,坐到了蕭迦傲的上首,欣賞她明晰如雕刻一般的側臉:“愛卿雖然口口聲聲的奉承朕,其實內心之中也未必把朕放在心裡吧。朕要真有那個容人海量,要容的人也是你,而不是他。”
這人倒是心細如塵,看來我以後跟他相處要倍加小心,蕭迦傲心中暗想道,沉默不語,就在這個緊要當口,厲衡陽的御前太監小林子前來奏報:“陛下,夜深了,請安寢吧。明日五更,還要早朝。”
小林子這一打岔,正好將話題岔開,厲衡陽站起來道:“愛卿,你也睡吧,那些奏摺,明日再看不遲。”
兩人一同來到寢居之中,厲衡陽含笑著問她:“愛卿,你要睡裡面,還是外面。”
蕭迦傲看著那算不上寬闊的精緻牙床,暗想:我還是睡裡面吧,如果這人睡姿不好,半月將我趕下床來,我難保不一時火起,將他踢出去。
“臣睡裡面。” 蕭迦傲隨即又補充道:“臣會非常規矩的,陛下放心。”
厲衡陽笑著寬衣解帶:“朕有什麼不放心的,你能把朕怎麼樣?”
厲衡陽脫下外衫之後,身上只剩一件中衣,健康的淺蜜色肌膚光滑異常,全身肌肉勻稱而有力量,濃郁的陽剛之氣撲面而來,這是縉雲國的男子所未有的,蕭迦傲看著厲衡陽健美的軀體,碧綠色的眼眸不禁深沉下來,眼光閃爍:我要是想把你怎麼樣,你未必招架的住,不過,看在還要在朝為官的份上,先忍耐一下吧。
厲衡陽見蕭迦傲的眼神閃爍不定,還以為她是尷尬,便問:“愛卿,你要合衣睡?”
蕭迦傲點點頭,率先上了牙床:“臣有合衣睡的癖好,否則不習慣。”
果然是個女兒身,臉皮子薄,厲衡陽完全誤會了蕭迦傲的意思,等她上床以後,才睡在床外:“放心吧,你在朕這裡,很安全。”
我自然安全,不安全的是你。蕭迦傲一邊想著,一邊沉沉睡去,不久就傳來清淺而勻稱的鼻息。
看著蕭迦傲的毫無防備的清柔睡臉,厲衡陽不由地溫柔一笑,還在為自身的耐力暗自稱賞:“難得你如此信任朕,朕尊重愛卿,暫時會讓你平安無事的。但是愛卿如此天然風致,朕不知還能忍多久?”
於是,兩人“各懷鬼胎”的合寢了整整一夜,暫時相安無事。
第二日清晨,四更天。
厲衡陽因每日五更早朝,四更天必醒無疑,這是他多年為帝養成的習慣。等他醒來之後,蕭迦傲正睡得香甜,頭枕在厲衡陽中衣的袖子上,酣夢沉沉。
“唉,你,好大膽子!竟然壓著陛下的”小林子要將蕭迦傲喚醒。
“噓”厲衡陽沉聲道:“少多嘴。去拿朕的貼身匕首來!”
厲衡陽怕吵醒蕭迦傲的好夢,用貼身匕首割斷了自己中衣的袖管,於是,變成了名副其實的“斷袖”。
“陛下,您”厲衡陽對於蕭迦傲的體貼之情,讓小林子十分驚訝。
厲衡陽冷冷道:“盯著朕看幹什麼?沒見過朕斷袖嗎?”
小林子忙將頭低下來,顯得十分委屈:“小的是沒見過嘛”
厲衡陽不再理會小林子的失態,昂首闊步走出了寢室之外,宮裡的御前老太監徐公公是歷經三朝的老公公,從小看著厲衡陽長大的,眼見厲衡陽昨日與臣同寢,清晨斷著一隻袖子出來,一時大驚,連忙匍匐在地,哭泣道:“陛下,您您只是去了一趟城南範府,怎麼怎麼就斷袖起來了呢?”
住在皇城裡面的皇族,總以為腳下踏的地方是全天下最金貴的地盤,密不透風,水火不近,可惜,這只是個人的美好願望。其實,整個玄墨宮,特別是厲衡陽身邊,只要發生芝麻綠豆大的一丁點小事,藉著宮裡的小風一吹,都能吹得咸陽城人盡皆知,更何況是他在宣室之中與新科狀元“同寢”的大事?
那一日,蕭迦傲上朝之後,就聽見人們竊竊私語,一眼掃去,盡是鄙夷與不屑的神色,細細品辨,好似還有一點豔羨與不甘。蕭迦傲覺得奇怪,在縉雲國的時候,既是帝侍又是明臣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