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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部分

蕭迦傲坐在厲衡陽帶來的御輦之中,透過綴滿綵線珍珠的金黃色帷幕,眼見周邊前來圍觀的百姓對她指指點點。

“陛下,您這是故意的?” 蕭迦傲冷冷地問道。

厲衡陽用修長的手指微微挑起帷幔,看了一眼外面的情形,道:“沒錯。明日整個咸陽城都會知道這事。朕要讓你的仇敵看看朕對你有多重視,下次他們再動手的時候就會掂量掂量自己的份量。”

“陛下,您這樣會引起誤會的。”

厲衡陽轉過頭來,咧嘴一笑,雪白整齊的牙齒在夜色中看來晶瑩燦爛:“朕就是要讓他們誤會,放心吧,愛卿不必害怕,朕會護著你的。”

你都不害怕流言蜚語,我為何要害怕?蕭迦傲在心中暗暗想道,不再言語。

厲衡陽的御輦碾過玄墨宮的青石大道,直入宣室。

宣室是蒼瀾國的歷代皇帝批改奏章,垂詢臣下的場所,一律墨色雕漆的書案,赤色帷帳,一面極為高大的大理石屏風,平滑表面,隱隱顯出一隻張牙舞爪的猛虎華紋,隔著前面正殿和後面的寢居。

蕭迦傲以前來過宣室,但是並未注意後面的寢居,如今移步一看,只見衾被枕蓆,一應俱全,裝飾也非如何奢華,一律的古樸之色,青金繡面,簡潔大氣,唯見王室風範。

“怎麼,愛卿,看傻眼了?” 厲衡陽在一邊的抱廈內換裝,見蕭迦傲在寢居的面前駐留不去,便笑著問道。

“抱歉,臣以前從未見過皇帝的寢宮。” 蕭迦傲的原意是說“男皇帝”的寢宮,但是此時她並未在厲衡陽面前暴露她的真實來處,故將“男”隱去。

厲衡陽此時已經換了一身便服,從抱廈裡走出來,笑道:“一般除了後宮嬪妃和皇室女眷,誰能見到皇帝的寢居。嗯也許還有皇帝的近臣。”

厲衡陽話語中皇帝的近臣,指的就是皇帝的男寵,坊間雖有厲衡陽喜愛男色的傳聞,但是就厲衡陽本人來說,事實並非如此。不過他為人素來不拘小節,朝里民間的那些流言蜚語,他也是聽過就算,也並不想澄清什麼。

“怎麼,愛卿,和朕睡在同一宣室中,覺得有所不便嗎?”厲衡陽似笑非笑的問道,他雖懷疑蕭迦傲是個女兒身,但是並未猜到她來自縉雲,蒼瀾國的女孩,再怎麼霽月光風,不將兒女之情縈掛在心,也不會隨便和一位男子同居一室吧,何況那名男子還是一國之君?

正當厲衡陽心中打著如意算盤之時,蕭迦傲已經褪下了被水淋溼的外衫,露出裡面的中衣:“陛下都能屈就,臣有什麼怨言。不過剛才為了避火,臣的外衫已經溼透,可否先容臣換一下衣服再說?”

蕭迦傲的中衫衣襟半開,露出她如羊脂美玉般白皙晶瑩的前頸,脖子的線條修長優美地如同白天鵝一般,似象牙雕成的精緻鎖骨若隱若現,潮溼的鬢髮如一彎新月,在她的頰邊勾勒出萬種風情。

見此天然銷魂的美色,饒是厲衡陽定力甚好,也是暗咽一口口水:若他是個男子,如此佳顏在前,朕也要動心,若他是個女兒身,似這般天生尤物,蓋世才情,朕又怎麼捨得放手?

厲衡陽瞬間覺得身上的血液快要沸騰起來,不過還是強自安定心神道:“朕讓小林子找一些乾淨的衣服給愛卿,嚴冬臘月的,莫要著涼了。”

身著寬大的麻紗長衫,將蕭迦傲修長的身材完全遮掩,厲衡陽看他的眼色卻又深沉了幾分:“愛卿,你是想和朕談論一下國事,還是馬上就寢?”

蕭迦傲心想:難得到宣室中來,就此睡去好似太浪費了,不如好好利用一下。於是便笑道:“陛下大恩,賜臣宣室同寢,臣也要為國事略盡綿薄之力,也好報答厚恩。”

那就是不願先同寢了,厲衡陽在心中暗想,心裡不免有些失望,不過面上並未表露半分,只是指了指案几上面的一大摞奏章說:“那是近日朕收到的各種彈劾愛卿的奏摺,愛卿先看一下了。好好記住這些人的名字,以後當朝為官,這些人就是愛卿的敵人,愛卿要務必小心行事。”

蕭迦傲坐在案几前一一翻閱,一邊看一邊說:“如此看來,臣的仇敵還真多呀。”

“愛卿放心,這些人朕都記在心裡。一旦有機會,朕會收拾他們的,不勞愛卿煩心了。”

蕭迦傲翻到最後一份奏章,不由地停了下來,那份奏章洋洋灑灑近萬言字,其中痛斥蕭迦傲的狂妄自大,任性妄為,字裡行間裡不免失於刻薄促狹之意,不禁微微蹙了蹙眉,看了底下的落款:御史大夫韓旭敬上。

韓旭?就是那個在曲江遊宴上被我諷刺成“花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