做笑言,聽過就算,並未在意。如今卻被一位美如天仙的帝姬稱讚了,心中的感覺,頗為奇異。
範廷方猜想,縉雲國因是女子為尊,是以縉雲國的女兒與蒼瀾國的女兒大為不同,觀此帝姬的言行,就好似蒼瀾國出生尊貴的王子一般,遇到美人悅其顏色,就加以言語挑 逗。
“帝姬殿下,在下是個男兒,從小讀聖賢之書。這容貌美醜之事,從未考慮過”
蕭易殊用纖細的手指輕輕摸著範廷方的下巴:“那麼,自此以後,你可以考慮起來了。有沒有聽過入鄉隨俗這句話,縉雲國的男子,要學會以色侍人。”
被蕭易殊纖細的手指輕輕摸著肌膚,範廷方自心底升起一股奇異的酥 麻,他連忙向後退了一步,但是奇怪的是,蕭易殊看似輕浮的舉動並未給他多少厭惡的感覺,可能是因為對方清澈如水的眼眸中,並未帶著任何猥 褻的神色。
蕭易殊微微漾起笑意,看著範廷方,就好似看著一隻引起她興趣的美麗動物。
“帝姬殿下,在下雖為‘拋玉’的人選,但在蒼瀾國原本也是朝廷的命官。此次前來貴國,正想學習貴國禮儀,日後也能為貴國效命。至於以色侍人,恕在下不會,也不可能會的。”
範廷方儘可能平心靜氣地說著這話,但是他雖然微感不悅,但是還遠遠未到惱羞成怒的程度。
蕭易殊依舊笑道:“話不要說絕了嘛,以色侍人和為國效命並無衝突。縉雲國的很多侍君都參與國事。至於不會嘛,本宮可以慢慢教你。”
“帝姬殿下,您是拿在下尋開心嗎?” 範廷方漸漸有了怒意。
蕭易殊卻適可而止了,她低聲道:“進了宮以後,你要多加小心。並不是每個人都會如我一般只對你動動嘴皮子的。你若是真想入國子監修學的,可以先來當我的伴讀,兩年之後,你就可以入翰林當編修了。”
說著,蕭易殊從懷中掏出一方輕薄的紗巾:“還有,平時外出的事情蒙著臉吧。你的容貌,太容易惹事了。”
範廷方接過那方水藍的紗巾,哭笑不得:“帝姬殿下,這”
蕭易殊正色道:“你照我的話去做。”
“帝姬殿下,在下知道您是一片好意。不過”
“我也並非是一片好意。我說過,我喜歡你的容貌。要感謝,你就去感謝那個人吧。”
說著,蕭易殊就命宮婢將範廷方送回了同惜館,範廷方對著那方紗巾發了好一會呆:那個人,那個人是何人?那個在海上相遇,與我生的一模一樣的人?不過那位帝姬,性格還真是,特殊之極
送走範廷方之後,蕭易殊來到了叔父柳行田的夢亭閣,柳行田在早上曾派人請她過去喝茶。
蕭易殊到了夢亭閣的時候,看見內務總管辛袁景也在那處。
“臣給永樂帝姬請安。”
蕭易殊微微頷首:“罷了,辛大人怎麼有空到叔父這來?”
柳行田笑著說:“此次我要讓你品的新茶,就是辛大人特地從蒼瀾國選購來的新茶。易殊,你平日就好飲茶,今日就好好品品看這茶怎麼樣?”
宮婢端上來釉裡紅纏枝菊花紋蓋碗,晶瑩如玉,紋理細膩,裡面的新茶如一根根銀毫一般,在滾水的滋潤下,慢慢綻放出花瓣似的紋樣來,一聞之下,清香撲鼻。
細品一口,入口微澀,回味而甘,芬芳馥郁,妙不可言。
蕭易殊不由地讚道:“好茶,真是好茶。”
辛袁景笑道:“帝姬殿下若是喜歡,在下再送一些到帝姬殿下的漱玉殿去。”
蕭易殊慢慢用茶蓋碗撥著銀毫,問道:“辛大人,你今日藉著叔父的帖子請我到這裡來,是不是有什麼目的?”
柳行田和辛袁景對視了一眼,然後辛袁景微微欠了欠身,道:“其實”
“那個人,本宮剛才見著了。辛大人特意安排本宮見他,不會是隻為了讓本宮飽餐秀色的吧?”
“殿下聰明絕頂,那臣就直言了。臣想請帝姬殿下略施手腕,將那人送回蒼瀾國。”
蕭易殊笑著又品了一口茶,半開玩笑半認真地說:“這麼一個絕世的美人,本宮既然見了,為何要放手?”
辛袁景心平靜氣地說:“帝姬殿下,茅玉她回來了。”
蕭易殊收斂起臉上譏屑無謂的表情,正色道:“長卿她怎麼樣,如今還好嗎?蒼瀾國的皇帝見到她,是否想將她納入後宮?”
辛袁景搖搖頭,說道:“永清帝姬失蹤了,在使船登陸蒼瀾國之前?”
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