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關河恍然了悟,說道:“賢弟放心,當今的聖上,是個極為英明的人。想來知道了賢弟的冤情之後,便會秉公辦理的。”
“聖上既然是英明之人,為何任由外戚專權?”
“唉,賢弟你流放三年,也許朝中的事情有所不知。不過愚兄也是在鄉間聽聞,賢弟那樁大案案發之時,當今的聖上還是太子,在遠征途中,不知此事原委。回來之後太子繼位,就要徹查此事,聽說當時是任命前任宰輔範雲鶴之子範廷方協同大理寺在查這個案子。唉,可惜,範大人當官沒幾年,又在陛下近日徵百越的時候,被太后被逼流放了他國。雖說拋玉之後也可做官,但是有哪個大國會將重要的位置給異鄉人,最後還是入宮為多。聽說西邊縉雲國的女帝,有很多男妃的,範大人絕世的姿容,只怕是逃不掉”
聽到這裡,蕭迦傲突然之間來了興致,她想起了一個人,一個在“拋玉”的使船上偶然碰見,與己相貌一模一樣的人。
“你怎麼知道這位範大人的相貌,你親眼見過他?”
陳關河笑道:“男人一旦美到潘安再世的程度,自然想不出名也不行了。不過愚兄也是聽說,範大人天生一雙翡翠碧眸,就好似狐狸精轉世一般。哎呀,照這麼說,賢弟也是一雙碧眸,說不定與範大人還前生有緣呢。”
陳關河話說到這裡,此後的絮絮叨叨,蕭迦傲並未聽進去:原來在使船之上,遇到的那位碧眼男子,竟然就是蒼瀾國的前任宰相,見陳關河如此推崇的樣子,想必才能也是出眾。
如此才貌俱佳,生的又如父君,母帝一旦見了他,不知會如何?萬一少卿易殊見了他,又會如何?
第十章 秋波遇佳人
正當蕭迦傲想著冒名頂替,入春闈一試身手的時候,放她安然離去的茅長使卻遇上了不小的麻煩。
茅長使帶著“拋玉”的人選,下了使船,換了通關文牒,來到玄墨宮,蒼瀾國的內務府總管周登接待了她們。此時的周登,肩負著要將範廷方從縉雲國平安弄回的艱鉅任務,聽聞縉雲國此時派來的特使茅玉與縉雲國的內務總管辛袁景頗有淵源,周登想從此人下手,可能還可事半功倍一些。
原本週登想將茅玉好吃好喝款待以後,再重金賄賂的,可是看了“拋玉”的名單與人選之後,他決定暫時試探一下。
“茅長使,名冊中的程家二小姐程芳,怎麼不見?” 周登的公鴨嗓子此時聽來,頗為譏諷與不屑,當然,他是刻意的。
程芳的名字原本寫在首位,如今卻用硃筆劃掉了。
茅玉是個面容端正而清秀的中年女子,儀容一絲不苟,聽聞此問,只是平靜地說:“程家二小姐程芳,在海運途中不慎落水,至今下落不明。”
“茅長使,這樣可不成。這些人選,都是貴國精挑細選的佼佼者,就算以後不入宮當娘娘,也可以入宮當女官或是入翰林當編修,怎麼能說失蹤就失蹤?這樣子,讓在下怎麼和陛下去交代?”
茅玉明澈的眼睛平視著周登那張因為長年大魚大肉而顯得白皙圓潤的臉,依舊不亢不卑地說:“公公就照實情稟告吧。”
“茅長使,你奉聖明前來送‘拋玉’的人選,如今無緣無故就少了一個,傳揚出去,總逃脫不了你監督不嚴的責任。在下一旦將此事稟告陛下,陛下要是認真追究起來,你向行雲帝也不好交差吧?”
茅玉閉了閉眼睛,多年的官場經驗告訴她,周登這樣的不依不饒,並非因為職責所在,而是另有隱情,也許,這件事會有轉機
“那麼以周大人的意思呢,如今人已經是沒了,周大人可有妥善解決的方法?” 茅玉笑著問道。
這個人,還算機靈,不愧是經驗豐富的長使官。
周登壓低了嗓門,湊到茅玉的耳邊,非常神秘地說:“不瞞茅大人,在下這裡的確有一件棘手的事,需要茅大人幫忙。”
“周大人請講?”
“在下早就仰慕秋波宮內務總管辛袁景的大名,不知茅大人和辛總管交情如何?”
“泛泛之交而已。” 茅玉不願在外人面前透露她與辛袁景其實熟識多年。
“在下有一件事,想請辛總管幫個小忙。能否請茅長使從中斡旋一下?”
“怎麼,周總管家裡也有親戚是做生意的?”
辛袁景作為秋波宮的內務總管,位置不高,但是權力卻頗大,宮裡一應的陳設日用,都是他採購得來。就連宮裡的宮殿翻修重建,也是他一力督造的。所以常常有些商人求他採購自家的物品,可謂油水豐厚。當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