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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5部分

之下。月臺前後火架更多,因還未到祭神時節,雖未全數點燃,臺上下已是一片通明。光景雖然甚亮,但是星月朦朧之下,面前現出這樣從未見過的詭異情景,四下景物全被火光映成紅色,加上黑煙繚繞,隨風飄動,這二十八個男女幼童又是那等美麗奇怪的打扮,由不得使人生出一種神秘之感,身在困中,越覺恐怖。

群幼童到了臺上吹打一陣,便舞蹈歌唱起來。就這載歌載舞之中,一個白衣自發的老人忽由臺後居中走上。雙珠剛看出那腰著獸皮短裙,半肩裸露,身穿一件其長拖地的白色斗篷,手持新月銀刀的,正是老人阿龐,連山蘭的幼女、鴉鴉,雜於眾幼童中,也被認出。四外一看,不禁驚疑起來。

二十七、神勇 剛烈 緊張 奇險

原來樂聲一起,廣場四外那許多扎燈火的老弱婦女,先就肅靜無聲,等到幼童走到月臺之上,人便散光,連臺旁那些幼童也都拿起兵器馳去,雙珠才知這夥幼童並非真個在旁遊戲,實在還是暗中看守自己。等到老人由臺後走上,身後又有五個野人中的勇士,拿了刀矛梭鏢之類走往臺前,朝著老人雙手交叉拜舞,行那最敬之禮。老人說了幾句,意似令其退去。五野人好似有些不願,但又不敢違抗。最後老人又說了兩句,沒有聽出意思,五野人方始露出喜容,和方才退去的老少野人一樣,朝著臺上禮拜倒退而去。身後有無野人雖不知道,月光所及之處,除卻老人阿龐和那二十八個幼童而外,業已走光。

去時人都又手禮拜,各就近處倒退入林,動作極快,轉眼無蹤。先以為老人一到必有話說,哪知連正眼也未看自己一下,遣走眾人之後,只在臺上眾幼童吹打歌舞聲中,仰首朝天,望空凝視,又像禱告,又像觀察天氣,對於自己直如未見。料知犯了對方大忌,老人已被觸怒,連自己被擒也是他的命令,想要靠他脫身之望業已斷絕。

雙珠不禁激動平日剛烈之性,暗付:“野人到底還是野人。對方雖比別的種族明白事理,終有許多奇怪風俗,一個無心觸犯,照樣無理可講。如此話都不說一句,到底為了何事將人燒殺?對方愚昧無知還在其次,我也死得冤枉。先想厲聲喝問,如其講理,我在此作客,並未動他一草一木,又被狗男女暗算,是個受害的人,話講得通,將我放下,非但化敵為友,自己事完,必以全力助其進化。如其有心欺騙,救我前來是為缺少祭神的人,和食人蠻一樣兇殘,或是臨時利用,非用活人燒死祭神不可,無理可講,我能脫身,固是先辦正事要緊,將來也不容他。如其被他追上,便仗一身本領,把這類殘忍野蠻的野人拼得一個是一個,決不白死。照此情勢,先前所想業已成虛,仍非設法自救不可。”

正打算乘老人向空注視出神,眾幼童歌舞方酣,不會留意自己,場上野人業已退去,又都是些老弱婦孺,壯年人均已歸臥,逃走比較容易的當兒,暗將雙臂脫出,拔劍斷綁,冷不防縱身逃走。再不,搶上臺去,索性擒賊擒王,先向老人質問,說理便罷,真要不通情理,無故害人,便將他打倒擒住,迫令折箭為誓,講和放走,怎麼也比等死的強。

心念才動,忽然回憶方才眾人憤急怒吼之狀,如說專為擒人祭神,不會這樣緊張狂烈,神情悲憤。尤其內有許多幼童都和自己親熱非常,前日還往花林塘追隨下去,後經山蘭再三勸阻,老人並曾發話勸止,不令擾鬧尊客,只許義女鴉鴉一人相從,連山蘭的長次三女均不令其在旁,恰又遇到星月佳節一年一度的盛典,幼童都喜熱鬧,方始未往花林塘去,就這樣,偶然途中相遇,還是親熱歡呼,十分依戀。被擒之後竟會成了仇敵,從無一人現出笑容,見了自己,多半怒目相視,就有兩個未帶敵意的,也都不肯理睬,其中必有原因。並且,老人和山蘭前後所說,對方實與尋常山人不同,天下事不論多麼誤會,是非曲直早晚分明,莫要本來有理可說,為了一時激怒,行動冒失,錯上加錯,誤人誤己,豈不冤枉!對方這樣歌舞望天,沉吟不語,必是有什奇怪祭神的風俗禮節還未做完。此時不宜擾他,還是忍耐些時,先和他討些飲食,吃飽再與講理,並可探出一點虛實,豈不穩妥得多?話到口邊,重又止住,正打算靜以觀變,等到對方做完應有儀式再作計較。

這時老人忽然把手一揮,說了兩句。眾幼童立分兩路,跳往臺下,一路歌舞吹打,稀落落圍成一圈。為了地方廣大,二十八個幼童分佈開來,差不多要隔十好幾丈才有一人。老人仍是仰首向天,一言不發。等眾幼童環成一圈,跳向林邊分別立定、二次把手一舉,喊了一聲“茫都”。眾幼童樂聲立止,飛也似往林中倒退進去。

雙珠方想:這時臺